蒲中酒 作品

105.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22)

關郃像個暴怒的巨龍,這個遊戲真的惹到他了。

  他狠狠地點了拒絕。

  【竟然惹到了我們主播,恭喜你,相當於沒惹】

  【什麼時候出個能夠和npc真人快打的禮包,感覺主播真的會付費打架】

  【你們打架就打架,可別傷到我們小鳥寶寶了!】

  因為關郃點了拒絕,水鵲感到一種神秘的力量驅使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呼吸粗重的騎士,遭到拒絕後眼皮覆下,額前棕發溼黏而狼狽地垂著。

  雖然是在外界,阿瑞德卻覺得空氣有些窒悶。

  他拂下鋼鐵鑄造的頭盔,提在身側。

  像只戰敗而氣餒的雄獅。

  雲層密佈,風雪又大了,簌簌飛在十字拱廊外。

  阿瑞德胸膛的起伏趨於平緩,靜靜述說著。

  “我只是認為,你很可愛,穿裙子很可愛,試鐵葉甲的時候也很可愛。”

  “上劍術課雖然笨拙但非常認真,追蹤巫魔會時聰明又有力量。”

  他又用了許久之前對水鵲的稱呼。

  “我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小先生,我突然和你說出來這些想法,希望不會讓你覺得困擾。”

  “如果你認為我這樣不可理喻的話,之後我也會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

  他抱著鋼盔,身姿端正地對水鵲行了一個騎士面見貴族時恭敬的禮。

  “惟願您事事順意,聖靈會護佑您這樣好的人。”

  水鵲還沒明白阿瑞德說的話,他錯過了最重要的部分,以為阿瑞德是獲勝了太高興來誇他一頓。

  “我……”

  明明現在風好大,可是一點也吹不散空氣裡的血腥味。

  水鵲的瞳孔縮了縮。

  騎士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低下頭顱,強打精神,“風雪越來越大了,小先生,你還是先找地方休息吧。抱歉,我先失陪了。”

  喉結默然地滾動了一下,水鵲扯住了即將離開的阿瑞德,接著細聲細語地關心他的狀態:“你是不是受傷了?剛才的比武好激烈,大家都穿了鐵葉甲,我還是看到有人流血了。”

  幸好當時隔著一段距離,醫師也迅速從周圍上去把出局的騎士帶走。

  不然他可能真的會……

  太餓了。

  水鵲抬眼,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好擔心啊,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傷口?”

  為了看清楚阿瑞德,他湊得極近。

  近到如果不是睫毛濡溼了黏成一小簇一小簇,阿瑞德都能幫他數清楚。

  剛才在場上往看臺上掃時,他就覺得,水鵲穿成這樣,實在是太漂亮了,只要看到,就叫人離不開眼。

  兜帽圍住,可能是怕冷,垂眼縮著,整個人要埋在斗篷裡。

  穿越雲層的光線就是在那時打在水鵲身上的。

  皮膚白得晃眼,裙身垂墜,光澤流動。

  阿瑞德可能在幾十年後,也仍然會清晰地記住那一幕,還有心臟跳得鼓動耳膜的頻率。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水鵲不滿地扁嘴,他想去戳一戳阿瑞德的肩膀。

  可騎士高大的軀幹外覆蓋著冷硬的鐵甲,水鵲的指腹才按上去就冰到了。

  沒辦法,他只能拿出一點兒獵食者的耐心。

  初次捕食控制不住緊張,理由蹩腳,說話時還差點咬到嘴巴,“你、你把鐵葉甲脫了,我看看,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真的……

  他真的只是看一看而已。

  不能吃,總要讓他聞一聞味道吧。

  看一看,聞一聞,又不犯法。

  水鵲一邊忐忑地盯著阿瑞德褪去外罩的盔甲,一邊安慰自己,靜悄悄地加油鼓勁。

  他可是安撫騎士,察看傷口,安慰其他騎士,本來就是分內的神聖職責。

  阿瑞德將近是丟盔棄甲的狀貌,裡面是單薄的內襯,外面僅僅是一層棉布甲。

  肩膀與脖子的連接處是血紅的,從布甲內透出來。

  很香。

  聞起來是雪地燒烤的食物味道。

  水鵲用下方的牙齒磨了磨上面的尖牙。

  看起來傷得好嚴重。

  水鵲確實是擔心的,但更多的,是食慾。

  他說話黏黏糊糊的,“你這樣我怎麼看得見傷口?布甲……布甲也脫掉吧?”

  水鵲期待地看著他。

  阿瑞德隱約能夠察覺到水鵲的狀態不太對勁,可是心上人這麼看著自己,他也沒辦法拒絕。

  騎士的身體素質極佳,哪怕身上僅僅一件單薄內襯,也能在寒風中面不改色。

  血跡打溼的肩膀處可以看見肌肉的走向,緊緊繃著。

  水鵲目光熱切,阿瑞德以為他是太擔心了,不禁面容緩和,安慰他:“沒什麼大礙,我回到騎士團簡單包紮一下,過幾天就癒合了。”

  話音剛落,湊上來一個毛茸茸的白金色腦袋,鼻尖在深紅的肩膀處蹭了蹭。

  水鵲越說越小聲,“好可憐啊,阿瑞德……”

  他尾音太軟,阿瑞德恍惚間以為他帶上了哭腔。

  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內襯最頂上的扣子悄然被水鵲解掉了,他扯開領口,底下就是傷口。

  阿瑞德怕血淋淋的嚇到他。

  下一秒,比之前更強烈的鈍痛在頸側發散。

  兩個人的身量有著明顯的差距,水鵲把人推到牆角,靴子有一半踩到了阿瑞德的護腳甲上面墊著。

  他是第一次自己主動進食,上次嚐到血液的味道還是魔笛手劃開手腕餵給他吃的。

  動作多少笨拙,但還是精準地找到了血管。

  他咬也咬了,又不肯放開,只會特別禮貌地和人道歉:“對不起……稍微,稍微再等我一會兒就好了,我會很輕、很快的,不會讓你太難受。”

  白金色的髮絲軟軟地蹭在脖子和左臉側。

  阿瑞德立即反應過來水鵲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