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第100章 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17)

 水鵲披著別人的外袍回來了。

  至於怎麼知道的,維吉尼亞學院的學生袍是在入學前量身定製好的,合不合身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其他男生吃飯洗澡適應了學院的節奏,動作比水鵲要快得多了,結束後坐在寢室中間的小起居室裡,若無其事地翻閱平時看也不會看一眼的理論書籍。

  桌上泡的紅茶加的是冷水,反正也沒有人在意。

  幾道視線時不時往寢室的門口撇過去,心中嘀咕著推薦生怎麼今天一下課就不見了蹤影。

  直到水鵲攏著明顯寬大許多、甚至袍角在走動時偶爾會拖到地上的深藍色外袍回來。

  白天時雪白的一張小臉,現在被浴池的熱水蒸得暈紅,白金色髮尾半乾半溼的,潤潤地貼著後頸曲線。

  進門後看大家都盯著他不動,水鵲站在門邊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凱德從長椅上起身,拘謹地撓了撓頭,“不,沒什麼,你去哪兒了?我們見你快天黑了還沒回來,所以在等你。”

  他這麼說了,又怕加重水鵲的心理負擔,補充道:“呃,也不是特意等你,只是剛好空閒,大家都在起居室坐會兒。”

  “你餓不餓?下課後去吃過晚餐了沒?櫃子裡還有些大麥麵包和香草烤小牛肉卷。”

  “渴了嗎?想喝紅茶嗎?加不加糖?”

  他說話一連串一連串的,水鵲連插嘴的機會也沒有。

  “兩勺夠嗎?”得到回應後,凱德提著茶壺柄,傾倒茶水,用雕花銀湯匙放了糖還攪和了一下,“請喝茶吧。”

  水鵲接過凱德遞過來的茶杯。

  凱德裝作不經意地問:“你身上的外袍是哪裡來的?你的不是在寢室嗎?”

  就掛在紅木衣帽架上,小小的單薄一件。

  艾爾德蘭側身進入寢室,將門虛掩上,轉首見他們全堵在門口,對著水鵲說話。

  一群年紀介於向青年過渡的貴族,體型是從小練習劍術和騎術帶來的清一色挺拔精壯,簡直要把人圍得密不透風。

  艾爾德蘭冷哂,“你們用冷水泡茶?”

  眾人安靜了一會兒,瞧起來像水鵲看過的黑道電視劇裡演的,手下揹著老大向敵對勢力投誠結果當場敗露。

  凱德訕訕道:“是、是嗎?”

  水鵲小小啜飲了一口,眉心當即蹙起來一點兒,證明艾爾德蘭的質疑,“是冷的。”

  凱德忙取回那茶杯,“你別喝了,你先別喝了,冷的不好。”

  轉頭強忍惱怒,“卡特,你個腦袋被糖糊住的可憐鬼,泡茶怎麼也不知道燒壺熱水來?”

  卡特被罵了,走上前來,提眉凝視水鵲喝過的茶杯一會兒,突然低聲快速說了一句:“冷的嗎?我試試。”

  凱德迅速隔開卡特想要搶過茶杯的手,“滾開,我去燒熱的。”

  艾爾德蘭一出現,他們就反應過來水鵲外面罩的外袍的原主是誰。

  只是不知道艾爾德蘭什麼時候和水鵲的關係親近到了這個地步,但之後他們不必再在對方面前強裝回避水鵲了。

  …………

  守護靈只有每天等到夜深人靜了,才能出來活動。

  這個時間點大部分時候水鵲都迷迷糊糊睡熟了,關郃也不會自討沒趣把人吵醒。

  他之前試過那麼一次,還是在城堡裡那會兒,白天沒有機會提醒,晚上是想和養成人物好好說說,讓水鵲認真上課不要總是偷溜出城堡去,外面也不安全。

  結果把人從睡夢裡叫醒之後,說上他這麼兩句,關郃就被扣了好感。

  他的心從來沒有像那次聽到【養成人物[水鵲]對玩家好感-30】那麼涼過。

  那晚窗臺的風真的很大。

  雖然維吉尼亞的學生不多,但寢室各自的小間也並不寬敞,僅僅能放下一張床、一個床頭櫃和一個靠牆的衣櫃。

  洗漱之類的在寢室中央的起居室解決。

  水鵲的小間恰好在廊道最裡面,所以外牆打了一扇百葉窗,採光條件比其他小間要好得多。

  月亮高懸,風送進來院子裡杜松的氣味。

  格外安寧祥和的春夜。

  白色的虛影立在床前,逐漸凝聚結實成人形的靈體。

  擔心他在學院認床,被子和靠枕全是入學時從家裡帶過來的。

  “怎麼又踢被子了?”關郃低聲說完,嘆了一口氣。

  只蓋住肚子那點位置,半點也不怕著涼。

  側著睡的,半邊軟嫩臉頰肉擠在枕面上,鼻尖不知道是冷還是熱得泛粉。

  睫毛耷耷地覆合,睡得沉。

  關郃伸出手去想掖被子,動作卻忽地頓住。

  作為睡衣的薄長衫,是去年商城服裝區開通的時候買的,當時是夏天,賣點就是絲綢用料、單薄透氣如蟬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久了,洗得次數一多,變舊後過於薄了?

  不是寬鬆的裁剪,略帶垂墜感但也還算貼合身體曲線。

  導致月光下幾近透明的白色長衫曖昧不清。

  原本是不顯眼的,現在在冰冷空氣裡,一點點暈紅弧度微鼓,安安靜靜地隨呼吸起伏。

  肉圓的,像軟粒石榴。

  關郃想起來,難怪傍晚浴池外守門的艾爾德蘭,當時臉色變了,非要讓水鵲披他的外袍。

  他慌忙地給水鵲掖好被角,齊齊整整的,連脖頸也蓋住。

  關郃莫名其妙感到口乾舌燥起來,心跳聲鼓動如雷,像是迫不及待要從嗓子眼裡蹦出。

  掖被角的手掌無端冒出汗。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腦子漿糊似的。

  又粉又紅的,佔據了整片腦海。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的呢?

  關郃手足無措,很忙,不知道想忙些什麼。

  於是表情木木呆呆的,好半天想起來原先的目的。

  從商城裡兌換了藥油,給水鵲白天痠軟的腿按捏。

  不然明天的課程也不知道水鵲能不能堅持下去。

  關郃不知道別人玩這個遊戲是不是這樣。

  別人抽卡抽中的人物也這麼難帶嗎?

  最開始的時候,那樣小小的一團,長尖牙了還要半夜疼得哭,脾氣挺壞的,和其他兄弟也相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