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80.嫌貧愛富的黑月光(29)

在段璋安排的皇宮家宴上,只請了魏家人。

中秋時節堪堪趕回來的安遠侯,已經是年逾四十了,多年戍邊北疆,同朔丹遊牧軍隊交鋒,使得他的兩鬢斑白,但身體依舊強壯雄健,膀闊腰圓。

看起來完全可以舉起十個水鵲。

安遠侯見了他,眉笑眼舒,張開雙臂,“唉,小么,是舅舅,到舅舅這裡來。”

水鵲乖乖走上前,“舅舅。”

安遠侯將外甥抱得緊緊,恐人要喘不過氣了,終於放開來。

眼眶通紅,安遠侯哽咽道:“我一見你,便想起了芸妹。”

是水鵲母妃的名,單字芸。

雖說是義妹,但武將講究情義,她的父親因為救自己的父親而死,安遠侯對待她,是當做親妹妹一般的。

整個魏家,也是她和孩子們的後盾。

只可惜紅顏薄命。

家宴敘舊,說著說著,安遠侯和母親抱頭痛哭。

水鵲坐在段璋旁邊,腦袋懵懵的,只能忙去安慰舅舅和外祖母。

宴席將要散去的時候,水鵲忽然想起來,“魏琰……兩個表哥怎麼沒來?”

安遠侯神色尷尬,摸了摸鬍鬚,解釋道:“前一陣子這兩人不小心傷了筋骨,正在府中休養。”

水鵲將信將疑。

魏琰和魏昭做什麼去了?

竟然能同時發生意外,傷了筋骨?

他們的家宴和和美美,侯府的祠堂冷冷清清。

魏昭的膝頭都跪得青紫,將近感知不到了,瑟瑟縮縮地問:“哥,我是讓爹抓到逛歌樓了,你又是為什麼被罰?”

這不應當啊。

在他的對比下,他爹可是將魏琰當作驕傲的。

祠堂燃著白燭,火光點點。

魏昭都不忍心看魏琰腰背上血肉模糊的鞭痕。

魏昭僅僅只是被罰跪了從下午到晚上,現在膝蓋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他哥魏琰受了鞭罰,傷口不準處理,跪了兩夜一天,血液要流淌幹了,滴米未進,這時候卻還能保持神志清醒,跪立如松。

光線灰暗,魏琰的半邊臉埋沒在黑影中,啞聲道:“我提議安遠侯,讓我們魏家同皇家親上加親。”

魏昭馬上明白了他什麼意思,雙目瞪圓了,“哥,你……你竟是來真的啊?!”

“從未玩笑過。”

魏琰目光灼灼。

………

水鵲以為自己只是在東宮小住而已。

他每天吃好喝好,足不出戶,就有教坊司的藝人、各路戲班子為他上演百戲,灰藥戲法、雜劇、雜扮戲……

還有人專門到宮外去,把書局裡還在刊印中的話本小說送進宮裡給他。

日日要看的看不完,吃的也吃不完。

水鵲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度假生活了。

結果過了幾日。

小太監突然在五更天輕聲喚醒他。

“殿下,時辰到了,該起床了,聖上正在外頭等候呢。”

水鵲眼睛也睜不開。

寢殿外傳來壓抑的咳嗽聲,還有大太監憂心龍體安康的話音。

水鵲還是很擔心他的皇兄的,整個人蔫呼呼的,勉強離開床榻。

任由宮人為他洗漱過,穿上衣衫,束好發冠。

圓領窄袖長袍,刺繡萬里江山紋,錦色衣邊,腰間門束雙繞鑲銀蹀躞帶,發頂是玉環雲紋金冠。

一身裝束,活動便利。

可往日他在宮中,宮人皆是幫他搭的寬袖大袖衫。

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嗎?

段璋見他出來了,嚥下喉嚨間門的癢意。

“還沒睡醒?”他摸了摸水鵲的眼角,方才洗漱過,眼睫溼漉漉的。

段璋道:“我從前作為皇子時,要四更天起來,五更天到上書房早讀等候先生。”

水鵲困極了,說話黏黏糊糊:“嗯嗯。”

“皇兄真厲害。”

幸好他不是皇子,他現在回來,只需要當個閒散王爺就好了。

段璋環視了一眼東宮。

“先去用膳吧。”段璋說,“你從前流落在外,君子六藝生疏一些,我為你安排了幾位老師。”

天矇矇亮,秋日的風涼。

水鵲一下子清醒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