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70.嫌貧愛富的黑月光(19)

“ 我替你喝了 7“

畢竟是熟人的酒令遊戲 , 叫別人幫忙喝了作作弊也沒什麼 。

水鵲願賭服輸 , 依著遊戲規則 , 舉著白釉酒杯 , 雪白的脖頸仰起 。

他這次喝得有些急了 。

還嗆了嗆 , 咳嗽幾聲 , 硬是拿手遮掩著半張小臉 , 給嗆出了眼淚來 。

白膩的臉頰飛紅 , 原本齊整的睫毛 , 如今軟軟地黏在一起了 , 滿眼水光激淼 。

他方才淨了手 , 宮緣沒繫好 , 鬆鬆散散的 , 衣袍的對襟也疏忽地敞開來了 。

嗆得漏了幾滴透明的酒液 。

盛在那無意中袒露的鎖骨窩 , 酒氣一湧上來 , 整片肌膚粉膩膩的 。

唇瓣也是 , 溼淋淋 , 泗得愈加紅了 。

叫人想俯首為他舔礪乾淨 。

魏琰心頭一震 。

如夢初醒般的 , 隨罵自己 。

魏琰啊魏琰 , 你那是想養個義弟嗎 ?

哪家哥哥會日日夜夜控制不住去想義弟那磨紅的膈肉 , 長衫底下的粉色 , 甚至還想舔一碚人家的鎖骨窩 ?

連給人踹了一腳 、 狠狠咬了耳朵 , 也覺得對方一副氣惱的樣子可愛得緊 ?

人家態度好一些 , 什麼都不用做 , 自己就先迷得骨軟筋酥了 ?

這已然遠遠超出了兄友弟恭的範疇 。

和當頭一棒似的 , 他驟然酒醒了 。

魏琰回過神來 , 就想幫水鵲繫好宮緣 , 再理一理半敞的衣襟 。

雙目銳利地一眯 , 指節曲起 , 一挑 , 手掌中就多了個荷包 。

水鵲呆呆地看著他 , 再看了看自己腰間 , 宮線果真空蕩蕩的 , 原先掛的荷包落到魏琰手裡了 。

“.... 還給我 。“ 他細聲小氣地說著 , 伸手去要自己的荷包 。

魏琰反而後仰 , 手往後往高地拙遠了 。

他一雙寒目 , 眼底情緒翻滾 ,“ 你怎麼不掛我送你的南紅珍珠 7“

水鵲覺得那珍珠串好看是好看 , 但是掛在宮線上有些累贅 , 他收到之後一直收著 , 過了幾日就全然忘記還放在木盒子裡了 。

找了個藉口 ,“ 我帶膩了 。 你拿我荷包做什麼 …... 快還給我 。“

他盡力伸展了手臂 , 整個人要倚進魏琰的坐懷中 , 攀扯著對方拈著荷包的手 。

但是魏琰人高馬大 , 手長腳長的 , 一身肌肉勁瘦更是和銅筋鐵骨一般 , 水鵲是扯他衣袖扯不回來 , 掰那手肘還紋絲不動 。

魏琰看他這麼緊張這個物件 , 手指捅了一捅 , 最多是裝了些碎銀子 , 也沒有什麼值錢玩意兒 。

那重要的就是這縫荷包的人了 。

針腳細密齊整 , 做工不錯 , 魏琰剛剛沒留神看 , 似乎是繡了個喜鵲倚修竹的紋樣 。

竹子是誰 ?

聯想到水鵲先前為了支玉簪子就願意給那胡蠻親嘴 , 現在這個送荷包的 …... 是不是也和水鵲親過了 ?

這是定情信物 。

他斷然下了結論 。

魏琰越想 , 心中的窩火滔天 , 憤氣填胸 , 破相的眉眼浮現虎氣 。

“ 這是誰給你縫的荷包 ?“ 他沉聲問 。

他的樣子就像遊獵在外天天投餵人類的野狼 , 以為這人是自己圈養的 , 如今發現了領地被侵犯 , 餵養的人類實際早早養了家犬 。

水鵬光想著要搶回自己的東西 , 一時沒回答對方的問題 。

魏琰不肯還給他 , 他就把魏琰的身軀當作是樹 , 攀著掛著 , 還伸長了手臂去夠 。

魏琰背靠叟桌 , 水鵲擠過來往上攀附 , 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了 。

衣襟散亂 , 宮緣勉勉強強地還系在腰間 , 敞開的領口連白色裡衣也袒露出一角 。

魏琰的眉骨輪廊峻深 , 鼻樑高挺 , 此刻驀然有肌膚隔著衣衫壓上來 。

他整張臉淹沒在水鵲胸前散亂的衣襟裡了 。

悶悶的香氣撲滿 , 雪膩的肌膚一衫之隔 。

魏琰渾身力軟筋麻 。

有人圍過來勸和 。

魏琰沒打算真欺負水鵲 , 不過是個荷包 , 他還能搶了去 ?

順勢悶聲道 :“ 好了 , 還給你 , 還給你 。“

水鵬還在拙手去夠那隻荷包 。

一陣混亂當中 , 他倚著魏琰的手臂一滑落 。

魏琰及時一手扶住他 , 一手按住差點傾覆的疊桌 。

只是酒鹽執壺還是攔不住 , 嘟裡啉啦響 。

魏琰穿的玄黑蟒袍 , 酒水灑在上面不細看察覺不來 。

只是小郎君的雲水藍的長袍 , 暈染開大片深色 。

衣襟和宮緒鬆散 , 狼狐又可憐 。

水鵬驚魁未定 , 眼睫顫顫 , 滿臉迷茫地問道 :“ 我的荷包呢 …...7“

魏琰暗道不好 。

他抽身大跨步三兩下 , 從迴環的溪水中撈回溼透的荷包 。

屈膝蹲下來 , 遞給還呆呆坐在原地的水鵲 。

魏琰低聲道 :“...... 還給你 。 不過溼了一些 , 陶一陶就幹了 “

他啟嘮 , 開開合合 , 也沒說出道歉的話語 。

“ 反正就是個荷包 , 裡面裝了點碎銀子而已 。 實在不行 , 我賠給你 。“

話音未落 , 清脆的響聲 , 周圍樹枝間的鳥兒驚嚇紛飛 。

魏琰頂著個紅紅的巴掌印 , 怔愣道 :“ 你 、 你氣性怎的這麼大 …...“

眾人驚默了 。

小郎君給了人一巴掌 , 自己還是可憐司臺的樣子 , 衣袍讓酒弄髒了 , 雲水藍沾著大抹浸溪溏的深色 。

漂亮的眼睦裡浮著氣出來的水光 , 唇咬得紅泗泗的 。

像是要哭又強忍著 。

他聲音打顫 , 哽喧道 :“ 不許欺負我 。“

魏琰生怕他掉眼淚了 , 湊上去哄 :“ 我錯了 , 沒要欺負你 , 以後不搶你東西了 ,

行不行 ?“

他嘴笨得很 , 平素也不愛看書 , 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

水鵬從他手裡抽出那個溼透的荷包 。

每個人送的東西 , 除了吃食 , 他都是好好的 、 妥帖的保存著的 。

即使用不上 , 也要放在箱子 、 盒子裡鎖好了 。

他知道人家送他東西時肯定是喜歡他的 , 不能糟蹋了旁人的心意 。

碎銀子倒出來 , 放進袖兜裡 。

捏一捏 , 擰一擰荷包 , 滴滴答答的水珠子成串墜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