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66.嫌貧愛富的黑月光(15)

放下了懷疑 , 魏琰擱置紙筆 。

已是戍時了 。

天色黑濛濛 , 外面唯有街頭巷尾的夜市燈籠還亮著 , 不走夜市的其餘家家戶戶都掩上門來享用晚飯準備洗漱入睡了 。

水鵬果然沒能當晚趕回去 , 去城南青河村的一段山路窄小 , 又沒有街燈籠照明 , 走回去太遠 , 騎馬去也不安全 。

魏琰讓他留宿 , 水鵲同他說自己第二天還要到書院去 。

他這才想起來西江書院還沒到授衣假的時候 。

“ 好了好了 ,“ 魏琰說 ,“ 明日起早 , 我送你去 。“

水鵲唉嚷 :“ 我可不想再騎你的馬 。“

魏琰無言片刻 , 帶著他到前院正廳去用晚飯 , 宅子的廚房已經備好了一大桌的

“ 我叫人連夜換馬具 , 再加個軟和的駝絨鞍上毯 , 這樣你可滿意了 7“ 魏琰坐卞他對面 , 隨侍熟練地為兩人佈菜 。

廚子也是從京城跟下來的 , 祖上是御廚 , 手藝一絕 , 味道比長州縣的鼓腹樓還

要好得多了 。

既然要留宿 , 那吃完了飯還得洗漱換衣裳 , 時間緊迫 , 魏琰叫家俳快馬到城中最大的李氏成衣鋪購置了衣物回來 。

第二日 , 五更天 , 魏琰就已經醒來了 。

明明還要去書院的郎君 , 半點也不緊張 , 睡到了卯時旭日破曉了才起 。

家僅服侍他起床洗漱更衣 , 又簡單用了些早膳 。

出了內院正廳 , 魏琰正在前院 , 刀光劍影的 , 劍在他手中如遊走龍蛇一般翻轉 , 劍招偏變 , 霍霍隱有風雷之聲 。

餘光訾見水鵲 , 魏琰凌空挽了個劍花 , 才將劍利落收入劍鞘 。

反應過來時 , 魏琰已然成了自己曾經詬病的 , 故意耍劍花吸引旁人矚目的一類人了 。

他清了清嗓子 , 轉首去看水鵲 。

昨夜給了家僅一片金葉子 , 叫他去買合身的舒適的來就好 。

確實很合身 。

魏琰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 挪不開眼睛了 。

內搭斜襟中衣長衫 , 外罩一件水藍浮光錦的琵琶袖圓領袍 , 挑花的是彩繪雲鶴邊 , 款步向他走過來的時候 , 日光當中粉雕玉琢的一張臉 , 衣裳勾出神清骨秀的身姚

衣角躪敗如浮雲流水 , 秀氣的眉眼衝著他一彎 , 魏琰忽覺光彩動搖 , 日月失色了 。

什麼小郎君 , 合該是小仙君了 …...

雪白的項上還佩了琉璃珍珠的瓔珞圈 , 珠串垂到胸口來 。

魏琰說買衣裳 , 可沒說買配飾 , 愚來是家俳自作主張了 。

月白色宮緒系出細伶伶的一把腰 。

魏琰忽地覺得這宮線有些眼熟 。

這不是年前聖上賜的 , 因為不大喜愛白色 , 讓他壓了箱底的麼 ?

想了想 , 魏琰喚隨侍的家僅 ,“ 巧山 , 去將我房中的沙棗青玉帶鉤取來 。“

“ 公子 , 這兒呢 。“

巧山就等他這一句話了 , 捧著玉帶鉤送上 。

魏琰詫異地挑眉 ,“...... 你倒是心思多 。“

巧山答 : “ 為世子爺著想是巧山的分內之事 。“

水鵲沒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

“ 我們還不出發嗎 ? “ 他據據嘮 , 細聲小氣地說道 ,“ 你別讓我遲到了 …... 先生要用戒尺打我 。“

魏琰微躬身 , 將水鵡腰間宮緣中央的帶鉤 , 換成了他那沙棗青玉的 , 兩端扣住時 , 這人的腰身細得好像他一隻大掌就要國過來了 。

魏琰道 :“ 聶修遠不興責打學生 。“

他直起身了 , 細細端詳了水鵲 。

客緣是他的 , 玉帶鉤也是他的 , 周身的衣衫是花他的金葉子買來的 。

魏琰忽然耳根燙起來了 。

投奔什麼齊朝槿 , 一個窮鄉僻壤的遠房表哥 , 又沒錢 , 好好的一個小郎君整日宏的和小村花似的 。

合該認他做表哥 。

魏琰大言不慚地想 。

魏琰不是獨子 , 他底下還有個窩囊廢弟弟 , 肩不能提手不能掃的納綁 , 仗著安遠侯府的名義欺男霸女 , 提起來就叫人來氣 , 每每回京都要讓安遠侯吊起來藤條抽一頓 , 魏琰就在一旁拍手叫好 。

魏琰以為天底下的兄弟皆是如此 。

這番給水鵬一打扮 , 叫魏琰也體驗到了世人說的什麼 “ 兄友弟恭 “。

魏琰吟吟嘴 。

反正安遠侯府人丁稀薄 , 他倒不如認水鵲作義弟 。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