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躍鳶飛 作品
第 44 章 狄先裕何許人?(含補更)
在興奮抱著偷到糕點吃的時候,被娘通過指印拎起來。在鬼鬼祟祟邁著貓步溜進廚房後,被大廚爹看到腳印逮到。
鹹魚哐哐給小孩出主意去偷吃的,他可是兩部動畫片都看過的人,鬼點子一套一套的!
狄昭昭哐哐給爹孃出主意,抓小孩偷吃的法子,也是一套一套的!
愛吃愛玩的父子倆,點子不僅好玩,還都很有趣。
等狄先裕再回過頭來一看,矛盾有了、衝突有了,不僅一波三折特別刺激,還尤其沙雕爆笑。
狄昭昭興奮得路都不會走了,像是吃醉了酒的小糯米糰,一蹦一跳的,迫不及待地跑到他的小書桌前,把整個故事的發展過程都記下來。
小孩記性特別好,鹹魚聊完就忘掉的小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麼快你就都記下了?”狄先裕吃驚於昭哥兒的高效。
如果是他的話,有這種腦嗨完了,開心完了,需要記錄的任務,不拖到最後一秒,是絕對不會去做的。更有可能,拖著拖著就忘了。
難道他即將擁有一款日萬牌昭昭碼字機嗎?
激動!
帶著這份激動,狄先裕看了一遍小孩記下的內容,是按照時間和情節發展順序記錄的,這不妥妥一份大綱嗎?
精彩!情節環環相扣,一波三折,就是總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
鹹魚都不用太仔細回憶,上輩子被作者斷得心癢癢的那種感覺就湧上來,下意識就在大綱裡做了幾個插入斷章符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他得意地看著這份大綱,自信的拍胸脯道:“昭哥兒你加油寫,這書一定會大受歡迎的!壞人肯定會被嚇跑。”
“真的嗎?”狄昭昭眼睛嗖的一下亮了。
“當然是真的!”狄先裕難得豪氣一回。
這種刑偵手段的科普,不至於讓惡性犯罪退縮,但踩在線上猶猶豫豫的人,肯定會被嚇退!
鹹魚回憶上輩子,小偷為什麼少了?為什麼路上搶劫的人少了?真的是人都變善良了嗎?
還不是因為刑偵技術進步了,尤其是攝像頭普及了。即使是個假攝像頭安裝在那裡,普通人也不敢伸手偷東西。
那是攝像頭嗎?那是威懾力!
他攛掇昭哥兒寫的是話本嗎?不,是威懾力!
鹹魚自信了,鹹魚膨脹了!
即使被誇,鹹魚也不怕了!
就這個時代,誰想跟他聊話本?大戰三百回合他都不帶虛的!
狄先裕把大綱交到小昭昭手裡,一臉鄭重:“這個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他畫大餅,“等你寫完,壞人就都會被嚇跑了,昭哥兒就可以每天高高興興和爹一起出去玩了。”
狄昭昭一點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他笑彎了眼睛,小臉染滿了大片大片的快樂,蹦蹦跳跳地繞著跑,邊跑邊大聲道:
“謝謝爹爹!!爹爹你真的太厲害啦,我肯定會超認真寫的!”
這可比放火分析、搶劫分析厲害多了,小昭昭都能想到,肯定所有小朋友都愛看,超多超多的人都會喜歡這個故事的!
因為真的太有趣,太快樂啦~
鹹魚也被誇得美滋滋的,理直氣壯的挺起腰桿,當然厲害,這可是被一代人認可的經典題材同款!
他順手揉了揉小孩腦袋:“你覺得高興就好。”高興就日十萬啊,我的崽!你爹已經迫不及待了!
狄昭昭一下蹦躂得老高,興奮的掛在爹爹身上,超開心地大聲說:“高興,我特別高興!!特別喜歡!!”
***
這父子倆,一個神經大條,一個懵懂無知,還快快樂樂的以為銅錢案快要結束了。
以為看準了淮南王,就跟盜畫案抓到賊,酒樓縱火案找出兇手一樣,可以結案了。
殊不知在皇宮大殿內,群臣已經為這事吵……商量了一天了!
其實比起一些政策的推行,動輒在朝上吵上幾個月,這已經算是快的了。甚至在歷史上,還有提出來商議過幾年,最後都擱置的政策。
這場朝會大亂鬥,暫時沒有贏家。
施、廖兩家猶如頭懸利刃,不知什麼時候就要落下來,如今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暴憑江黑著臉出了宮,他被勒令清查兵馬司,查清城門處的問題,還被沉著臉要求,“若你說城門沒問題,那兵馬司就給朕把血戰後消失無蹤的那夥人找出來。”
若兩樣都辦不好,怎麼辦?暴憑江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屁股下面這兵馬司指揮使的位置,是坐不穩了!
暴憑江一出宮門,就對手下道:“血戰留下的血泊,絕不許外人靠近,等會我親自去看看。還有,那幾具屍體也務必保存好。”
他想過了,城門處清查自然不能松,但若能找到那一夥消失無蹤的歹人,城門處即使真有被安插的棋子,他也有理由悄悄掩過去了。
那日人證、那片血泊,那幾具屍體,最為關鍵。
暴憑江步履匆匆,帶通身殺氣,洶洶而去。
而皇宮中。
照清殿,有幾位臣子被單獨留了下來,皆為景泰帝心腹。
氣氛凝重而壓抑,矛頭直指淮南王。
從派人前往淮南王封地,支援大理寺最先派去查找私鑄錢幣地點的差役,到如何鑿證淮南王私鑄錢幣之事……
等到商量得差不多了。
最後,景泰帝合上那本藍封小冊,看著蕭徽:“你最擅長處理此類事,又任散騎常侍,可代朕意,血跡一事,便全權交託於你。”
蕭徽接過藍封小冊,頷首行禮:“臣職責所繫,定不復皇上厚望。”
凡事要佔一個理字。
君不見謀反都要打“清君側”“匡扶**”等口號。
而在對淮南王發難之前,自然要讓大理寺所呈證據,全都變成鐵證,變成人人信服的鐵證,這樣才算師出有名。
最好是能直接找到淮南王私鑄錢幣的地點、材料、工具,退而求其次,是找到血戰消失那夥人的蹤跡,撬開他們的嘴巴,大概率是淮南王的人。
再次,就是把大理寺提供的證據,全部釘死,搜查施、廖兩家,找到當初那批私鑄的銅錢,讓條條線索都指向淮南王之子。
最後這一步,雖然是最次的備案,但也是最後一道保底的關卡,自然不能出一絲錯漏,景泰帝這才交給蕭徽去辦。
即使世人皆言蕭放之行事不羈,但誰也不敢質疑他的能力。
景泰帝甚至提醒:“注意點,莫又要朕書案上出現一堆參你的摺子。”
蕭徽可沒打算注意點。
他想搞場大的!
那藍封小冊,一看就是他寶貝小徒弟的手筆,看那火柴人,畫得多有他們蕭門的風範!看那呲血的線條,多麼狂放不羈!
想想這本冊子確立地位,傳開後的威懾力,蕭徽都忍不住大嘆,不愧是他蕭放之的小徒弟,霸氣!
蕭徽真是覺得哪哪都好,哪裡能忍得了一群不懂血跡、不懂力學的傢伙,在那裡指指點點的評價?
景泰帝瞧見他眼底的興奮,略微不放心道:“你莫
要胡來,朕可不想又給你貶官。”
蕭徽滿不在意的揮手,承諾道:“您放心,我肯定給辦得妥妥的,保證還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景泰帝狐疑的看向他。蕭徽辦差,可沒哪一次行事能堵悠悠之口,大小不同而已。
但他也是頭一次,得到蕭徽這般保證。
莫名還有些稀奇,他感慨:“看來收了個小弟子,蕭常侍心性成熟不少。”
蕭徽:“……”但願等我辦完差事,皇上您還能這麼想。
景泰帝安排完所有事,包括派兵前去保護狄府,緊繃的精神略放鬆了些。
他忽然翻著手邊的證據,好奇問道:“狄寺丞任大理寺丞多年,為何此前朕對他並無太多印象?”
照清殿內幾位臣子,也頗為疑惑。
直到取來了吏部的考評記錄,狄寺丞的歷年考評極少為優,大多為良,中。
蕭徽嘖嘖道:“這可和咱今天看到的狄寺丞完全不同。”
今日在朝堂上的狄寺丞可謂鋒芒逼人,邏輯嚴謹,思維犀利,對案子信手拈來,無論與何人對峙都穩如磐石,巍然不動。
景泰帝看到吏部給出評價的標準,是狄寺丞的破案率在大理寺大多隻為中下,便眉頭一蹙:“去大理寺取文錄來。”
取來相關資料,稍看看,就能發現記在狄寺丞名下的案子,都是些棘手,難破、耗時耗力的案件。
稍微往前尋一尋,便能看到早些年的時候,狄寺丞判過勳貴之子,為被豪強侵佔田地的百姓撐腰做主,諸如此類的事不少。
這是得罪人了。
有時候權貴高官,也容不得如此不畏強權的秉正之人走到高處。
景泰帝嘆息著放下文錄,又問:“今年狄寺丞勢如破竹,即使棘手難辦的案子也都一一勘破,可是其子狄先裕長成,可助其父?”
“還有這狄先裕,他年歲幾何?科舉考到哪一步了?為何朕此前從未聽聞京城中有此人物?”
在場幾位臣子,其實都在近日,對狄先裕所有耳聞。
此時面面相覷。
狄先裕這年歲,長成?人都有子開蒙了!
狄先裕的名聲,憊懶愚笨?您能聽過才怪了。
狄先裕的科舉,哪一步?好像根本沒開始。
最後還是蕭徽頂著景泰帝期待的目光,答曰:“年二十有餘,在考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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