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是兩人座的位置就那麼長一點,而且木質的椅子真的特別硬,凳子也不夠寬,一晚上基本不敢動。




火車不能過軌道接口處又特別顛,這時候的火車還是燒煤,夜裡一股股的煤煙味混合著車廂裡的味道,真的燻得人頭腦發暈。




她醒的時候發現腳還麻了,因為沒睡好,味道又難聞,凌晨的車廂裡又特別冷,整個人那種難受勁兒簡直別提了。




劉慧珍淺眠,方知意稍微一動她就醒了,“漾漾,是哪裡不舒服嗎?”




方知意哭喪著臉,“慧珍姨,我腳麻了。”




“來,我給你揉揉。”




方知意絕對不是矯情的人,畢竟能在末世混得不錯,可這火車真是給她狠狠上了一課,主要她這身體真的特別吃不消,腦袋得是沒問題的,但是行動大為受阻。




當然難受的不止是她,經過一夜,車上大多的人都快面如土色了,和生和玲也沒好多少,半夜哼唧了好多次。




而且這種難受簡直是成噸增加的。




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她連水不敢喝,畢竟她不想去那個廁所了,吃東西更沒胃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每個人坐得腳都開始腫了,原本方知意出門前母親還給穿上了黑色的軟底羊皮鞋,搭配上荷葉領的襯衣,套一件開衫外套,看起來大氣又好看,後來腳腫得實在不舒服劉慧珍又拿了自己的和玲的花布鞋讓她先換著,也不管穿起來是不是好看了,舒服比較重要。




一行人眼睛都要熬直了,特別是方知意她覺得自己這條命真的要去大半條了,列車才終於緩緩的開進了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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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們的狼狽不同,裴辭他們一行人感覺就輕鬆多了,畢竟全都是經歷過各種艱苦的飛行訓練,別的不說就貼地的感覺可比迴旋滾輪輕鬆多了,別說有位置,就算是站著他們都沒問題。




所以幾人在車上過得那叫一個愜意,特別是中隊裡另外幾個飛行員,竟然還和前後座的知青同志玩起了象棋。




早晨剛開燈前座的人就閒不住的又拿出了象棋,因為裴辭的位置在三人座的過道上,拿象棋的知青同志過來先問他,




“裴同志你要玩嗎?”




裴辭偏頭看了一眼,擺擺手表示不感興趣,知青同志便站在一旁,眼神很明顯,要是不玩,可不可以換個位置呢?




裴辭沒多說話,起身道,“我去走走。”意思就把位置給讓出來了。




他才剛走到車廂接口處就傳來了一陣哭聲,他側身一看原來是個扎著小辮子的小丫頭,哭得臉都花了,鼻涕眼淚一大把的,看樣子應該是年紀太小了,坐車太久了身體吃不消。




裴辭看著小丫頭哭的實在可憐,眉頭也不由得皺了皺,方家妹妹該不會是這個樣子吧?




他垂著眼想了想,估計八九不離十了,那看來自己要給這個妹妹弄個臥鋪才行,這要是在半道哭了,他可哄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