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才不是患者 11
只隱約記得，那群護士趕來把監控修好了，隨便還以治療為由抓了兩三個玩家離開。
其他的細節，落厭並不怎麼記得了。
因為他聽了紀星星的話把那支藥注射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玩家落厭精神值增回滿，現精神值100】
落厭醒來後便覺得先前的記憶有點兒模糊了，他只能暫時坐在瀾維斯的床上，揉著有些痠痛的太陽穴，聽著旁邊嘰嘰喳喳的兩人說話。
“...那群護士走後，那人還想接著找茬，然後落哥你咔嚓咔嚓的直接把他的兩隻胳膊給折了！”
“那傢伙痛的求饒，然後落哥你非常帥氣的用槍抵著他的腦門說，再有下次，就一刀砍了他的腦袋！”
紀星星說著說著就開始模仿起落厭當時的語氣，那種裝模作樣的嚴肅，讓坐在床上的落厭活生生給氣笑了。
“我怎麼可能這麼說。”
紀星星見他不信，便將一旁準備看戲的玩家A給扯了過來當人證。
在兩個人的凝視下，玩家A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實話實說：“落哥確實那麼說了...”
瀾維斯在一旁點頭確認。
落厭徹底無話可說。
平淡的閒敘完後，他便將昨晚發生的一切省去了些告訴了幾人。
共同走在走廊中，紀星星想起落厭精神值低的模樣，頗為感慨：“落哥精神值低時，和正常時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差別嘛。”
“一個是像以前一樣走神，然後反應過來會調笑調情，一個就是一直走神，還是有點像的嘛。”紀星星說著說著就有點回憶從前了。
落厭挑眉問道：“調笑調情？”
“哦，”紀星星這才發現他說漏了什麼，連忙補充到：“對，某個npC。”
落厭以前確實是會去調戲某個npC的，說些奇怪的情話，看著眼前的npC不好意思後會開心的勾著唇角。
以前紀星星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感慨幾番，然後舉起相機把這和諧的一幕拍下，只不過在林昀說他像一個變態偷窺狂後，就沒這麼做過了。
紀星星不願意去細想那個npC的身份與事，他只知道落厭現在最近似乎在慢慢疏離那個npC。
具體的原因也不知道，只知道落厭並不是因為討厭而疏離的時候。
在走神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的大廳，主任在上面已經分發完任務，紀星星連忙回神問著身邊的玩家A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幸好是個很普通的打掃大廳以及食堂的任務，而且還很幸運的又和玩家A分在了一起。
為了更好的加快劇情的收集度，他們準備一邊幹任務一邊遊離在其他患者身邊打聽消息，瀾維斯則是去偷偷潛入各個玩家們的房間，查看線索然後順便探查一下那個地下道。
那，落厭呢？
“021號落厭，去陪001放風。”
落厭：……故意的吧？這決對是故意的吧！
患者們和昨天一樣，齊刷刷的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落厭，然後便在主任的催促下漸漸散去。
落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他扭頭看著已經拿上掃把的兩人後，低聲吩咐道：“你們打聽消息的話，順便幫我打聽一下下午要給001做的手術是什麼。”
幫？紀星星兩人飛快提起精神，鄭重道：“好的落哥！保證完成任務！”
落厭欲言又止。
……
說是去陪001放風，但飯還是要送的，雖說飯是他，但是食盒裡放著的刀叉還是勉強幫他拿一下吧。
001房中。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001坐在床上笑著看向他。
這個房間和昨天一模一樣，只不過不同的是昨天他留在牆上的窟窿被堵上了，而且房間的正中央還擺了個輪椅。
落厭輕哼一聲不作理會。
001腿部殘疾站不起來，便笑著伸出雙手讓落厭將他抱到輪椅上。
一直到落厭真這麼做還順便幫他拿著書後，001還是有些晃神：“你似乎精神了很多。”
落厭推著輪椅聞言垂眸，剛好與抬頭看他的001對上眼。
那雙金色的眼睛如同星辰般閃耀，盯著他時彷彿眼中就他一人，落厭故意冷著臉裝作毫不在乎：“哦。”
推著001到外面時的走廊上，也不乏是有一些患者以及玩家的，無論聽到是什麼樣的議論，還是受到什麼樣的眼神，落厭統統都不做理會。
一直到外面，站在陽光底下聽從001的指揮，走到那棵非常熟悉的大樹下後，放風這才開始。
躺在樹的底下並沒有陽光照射，而且還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十分的舒服極了。
001心情非常愉快，落厭的百事百應，讓他有些囂張起來，指著旁邊擺著的童話故事書便說：“我想聽你給我念。”
落厭足足看了他三眼，才慢慢的拿起那本童話書，聲音輕輕的給他念著。
只是試一試，沒想到成功的001有點困惑又有點詫異，他扭過頭看去。
落厭就這麼坐在他的身邊，後背靠的樹微低著頭，那雙好看到過分的手握著童話書的側邊。
他念書的語氣是出乎意料的溫柔，輕輕的緩緩的，001聽著，就感覺猶如一隻羽毛在慢慢撓著他的心臟般，癢癢的。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間，001輕嗅道一縷熟悉的味道。
他怔松的看著落厭身上所穿著的衣服，腦袋還沒轉過彎話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了。
“你身上衣服的味道有點熟悉啊。”
頓時間溫柔全部消失乾淨，落厭僵著臉，沒想到他居然還是會提這事，關上書，他有些彆扭又僵硬的說道：“只不過是不小心拿了你的衣服穿而已。”
“我過會就去換下，你不用擔心被弄髒的。”
001腦袋重新恢復運轉，急忙道：“你可以一直穿著的，我也不介意被你弄髒。”
落厭僵著的臉這才柔和下來，他飛快翻看著童話書的後半截緩了會兒心情後，看著有些隨意的問道：“聽說你下午要去醫治？”
001沒有想過他會知道這件事，片刻反應過來開心的笑著說：“你還特意去打聽了我的事啊。”
在落厭沉默的凝視下，001這才回應他說的話：“確實是有這事，只不過就普通的問話而已。”
落厭不再多說，繼續翻動著那本童話書。
001往他那邊靠了靠和他並肩坐著，湊在他的耳邊小聲道：“剛剛，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
落厭平靜的說：“不可以，我也只是隨便一問而已，其實也沒那麼在乎的，你不要多想了。”
『沒那麼在乎，是指讓紀星星和玩家A特意去打聽嗎？』
『果然精神就上去了，人也變傲嬌了些，超級有活力的！』
『捕捉到一隻口是心非的落落子！』
其實只聽一句解釋的話，001可能還會相信他的話，但是聽他那麼多次強調，很難讓人不覺得他到底是有多麼的在乎。
怎麼今天變得那麼可愛了呢？001喜滋滋的盯著他的側臉看，覺得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站在樹梢上特意隱身，感覺自己非常礙眼的紅蘑菇涼颼颼的問著身邊人：“你知道我們現在站在這裡像什麼嗎？”
獵人很配合的問道：“像什麼？”
“兩個巨大巨亮的電燈泡，或者說是兩個喪心病狂偷窺別人談戀愛的私生飯。”站了很久，心態已經崩的碎碎的紅蘑菇平靜的說。
『不是，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兒偷窺啊！』
『就我好奇紅蘑菇到底簽了什麼樣的協議嗎？怎麼一直忍到這種地步，都不說毀約的啊？』
『感覺每次切到紅蘑菇的直播視角，就覺得自己像是個在偷窺別人的偷窺狂，雖然說仔細想想還確實是這樣的』
“我什麼都不想管了，你直接動手吧！別偷窺了，落厭可能確確實實就是個怪物，我們直接上吧。”紅蘑菇的心理想法明顯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她側著臉看去，卻見獵人拿出了本名叫怪物圖鑑的筆記本，在上面書寫著什麼後，才淡淡道：“觀察三天後再上。”
紅蘑菇蒼白著臉，連精緻的妝容都有一些淡了：“一直就我們兩個監視好無聊的，要不你再去拉攏個可以近距離觀察的傢伙。”
獵人若有所思：“也不是不行。”
“可挑誰好呢？”
紅蘑菇指向玩家們的房間，提議道：“就那個姓瀾的吧。”
……
童話故事書的劇情其實他早就看膩了，但聽人念童話故事書還是非常新鮮的。
在這過程中，001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落厭的側臉，低頭看一看那本童話書過，他在心裡祈禱著，希望落厭可以一直一直的給他念下去。
上天就彷彿聽到了他的願望般，落厭慢慢的緩緩的將整本童話故事書唸完了。
這時候001又開始後悔，後悔他為什麼不拿個長一點的故事書出來，雖說再長一點的書就只有科普歷史的了，可他又覺得拿長一點的話，落厭練著練著可能會覺得累，覺得口渴。
心緒複雜間，他便盯著落厭的側臉看。
每次聽到落厭念著王子所說的臺詞時，001都會有片刻的恍神，彷彿落厭是對他說的，而不是在唸臺詞。
只不過臆想終究就是臆想。
“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也要被醫生叫過去問話了，那我就先帶你回去了。”落厭說著就合上童話書，看向他。
001乖巧的向他伸出雙手，被抱到輪椅上後，他心中已經開始雀躍，無比的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在回去的路上，三四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趕來了，急匆匆的接走001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落厭全程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拍了拍身上沾染著的灰塵後，便去角落接了杯水喝。
在接水的時候，已經幹完活的紀星星看到了他，雙眼一亮，飛快就溜到了他的身邊。
“怎麼樣？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落厭平靜的問著，抿了口水。
“打聽到了，打聽到了！”紀星星滿臉自豪的將他所打聽到的信息一一說出。
001是最早進入這所精神病院的，那時的他雖然沉默，瘦小，但雙腿還是健全的。
他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精神病卻一點也沒有好的徵兆，甚至好像還越來越嚴重了，被他所殺掉的人也越來越多。
醫院也不是不想把他給處理掉或者說關著，可惜他的實力不知道為什麼很強悍，無論是多少人都壓制不了他。
便只好讓所有的病人離他遠一點，這樣的狀況一直維持到了現在才好一點。
為了安撫他的想殺人的慾望，每一天醫院都會安排一位幸運兒去到他的病房，只不過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那些幸運兒都是哭著跑出來的，安撫他殺人的慾望簡直提都不用提。
為了讓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嗜血亂殺，醫院每過一段時間都會給他安排一次手術...
“...聽說這個手術就是精神催眠之類的。”紀星星說著說著也覺得有些口渴，便也去接了杯水喝。
“說了那麼多，他的病例是什麼呢。”落厭問著，便隨意的將一次性紙杯丟進了垃圾桶裡。
紀星星神秘兮兮的湊在他的身邊，小聲道：“是和落哥你一樣的人格分裂哦。”
還沒等落厭因為這句話出神時，他就看見十幾個護士急匆匆的跑上了樓，有的手上還拿著繩子。
紀星星感慨道：“現在看樣子，是001的精神出名出了什麼問題嗎，不過也跟我們沒...”
他剛想說沒關係，卻見落厭拿出了那把熟悉的長刀，開著隱身便隨著人群匆匆上了樓。
不是，落哥，你好歹等我把話說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