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射擊

 “俺、俺一定好好練體能……謝謝你曾尋。”許三多老實笑著點點頭。 

 射擊最重要的是肌肉記憶，剎那間的反應，在戰場上很可能救自己一命。 

 曾尋堅守這個準則，每天訓練完成，就擺出臥槍的姿勢，夢裡睡覺也不放鬆。要不是有系統出品的紅花油，肌肉早就承受不住了。 

 新兵連各項訓練越發的單一枯燥，時間卻像流水一樣匆匆流逝，轉眼間就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所有新兵洗去鉛華，褪去了原本的稚嫩--不管是物理意義上還是身體強度上的，所有新兵，都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股堅毅的氣質。 

 不過一百多名新兵裡，有兩個意外。 

 一個是體能一直跟不上，訓練拉後腿的許三多。 

 一個是處於變聲期，說話娘娘腔，打人專挑弱點打的曾尋。 

 這哪一個，其他人都不敢過多的招惹。 

 “三多，腹部繞杆，今晚你必須做二十個！”操場上，曾尋掛在單槓上做引體向上，憋著一口氣，斷斷續續朝另一邊趴在單槓上休息的許三多道。 

 語氣很強硬，態度很堅定。 

 “……曾、曾尋……我肚子疼……天好亂，眼前好花……”許三多氣若游絲，彷彿整個人都要昏過去了一樣。 

 “堅持！許三多，你看見我怎麼進步的麼，就是堅持，堅持才能獲得勝利！你想一想，只要你能做二十個，史今排長該多高興啊……咳咳、跟你說話我差點岔氣了！”曾尋吐出一口濁氣，重新調整呼吸，進入下一個動作。 

 許三多額頭的汗水重重砸在地上，只感覺天昏地暗，腦中只記得幾個字：堅持、史排長、高興。 

 他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以為過了半年，實際才過了幾秒，就見許三多身體一動，開始在單槓上旋轉起來。 

 “好、好樣的！”曾尋氣喘吁吁的，還是鼓勵的叫了幾聲。 

 遠處，史今一臉欣慰的看著單槓上的許三多，這一刻，他彷彿看見了許三多的成長，儘管他體能還是那麼差，感覺還是那麼笨，但是並不是那麼無藥可救。 

 “高興吧。”耳邊突然響起高城的聲音，史今回頭，臉上帶著笑意。 

 “連長，我就說許三多可以的。” 

 “嗯，沒有太廢……走了，休息了。”高城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 

 心裡想著，自己一定要把曾尋這個好兵苗子看緊了，別被其他人給盯上。 

 假以時日，鋼七連一定又會多一個尖兵。 

 正好也讓連裡的那些老兵好好看看，瞧瞧別人新兵是怎麼練的，怎麼好意思偷懶的。 

 許三多這一段時間沒少被曾尋吆喝著加練，好說歹說，總算將成績拉成了平均值，勉強頂住了高城的兇橫眼神。 

 第三個月的訓練來的很快。 

 一大早，班長們就全體出動開始忙活，前往靶場。 

 各個進出口設置警戒、安排哨兵把守，佈置靶場和領取彈藥，以及校準射擊槍，最重要的是，靶場射擊範圍內清場。子彈可不長眼睛，但凡出點兒意外，那可是會死人的。 

 上午剛學習完基本地形學的姿勢，中午，新兵們列隊，喊著號子唱著歌直奔靶場。 

 裡面響起清脆的槍聲，已經有新兵在訓練了。 

 “曾尋，比一比怎麼樣。”成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隔的有些遠，其他新兵也聽到了。 

 “比什麼？”曾尋頭也不回，嘴角蠕動，小聲問道。 

 “比誰射擊準！” 

 “我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的事情，曾尋可沒什麼動力。因此回話裡的興致並不大。 

 成才急了，眼睛提溜轉著，看了眼似乎沒有察覺這邊的班長，才繼續道：“比個槍還要什麼彩頭……算了，兩包塔山？” 

 “不行，三包中華。”曾尋掃了眼遠處靶場，扯了扯嘴角。 

 她雖然不抽菸，耐不住這裡面有不少老兵要抽菸啊。 

 正好她身上沒什麼錢，弄點兒煙回來，便宜賣給那些老兵，賺個辛苦錢算了。 

 “……你！”成才氣的牙癢癢，中華多貴，他居然要三包！ 

 “心疼？那就不比唄。”曾尋笑呵呵道，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