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反覆(七)
白嫋順著王若舞手指的方向看去,馬廄裡的馬全是清一色的黑色毛髮,外型也差不多。不瞭解馬匹的人根本分不清哪匹是溫順的哪匹是不易被馴服的。
“他們都差不多肯定分個優劣吧,學生們分不清你們是怎麼分的呢?”白嫋問。
“看耳朵。”
“耳朵?”
“溫順的馬匹左邊耳朵上會有一個小小的缺口。他們的毛髮都差不多長,幾乎能夠遮住缺口。一般人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也是個好辦法。”
白嫋聽見了有人往這邊走來的聲音,她知道應該是學生們開始過來了於是便說:“我們進屋看吧,在外面怕他們緊張。”
“好。”
不一會兒,那些學生就換好騎射服來到了演武場。他們的衣服和配飾全都一樣,白嫋在人群裡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在選定馬匹,只有獨孤映辰無動於衷。
獨孤憶安走過來問她:“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是。我有點兒不想上騎射課。昨天手上被磨起的繭子破了,現在有些疼。”獨孤映辰說。
“兄長看看。”
獨孤映辰伸出手,她的掌心幾乎已經蓋上了一層繭子,還有的地方是水泡。任誰看也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十歲孩子的手。
“你今天向先生告假吧,緩一緩再練。”獨孤憶安說。
“兄長,我有些不明白我為什麼一定要學這些啊……”
“為了……”
“為了自保!”白嫋走過來說。
“母親。”獨孤憶安和獨孤映辰行禮說。
“我的孩子可以不用知書識禮但是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我不希望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等待別人的拯救,而是自救。明白嗎?”白嫋問。
“是,孩兒明白了。”獨孤映辰說。
“不止是你,我希望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有一個人面對困難的能力。這也算是當年開設這六藝館的初衷之一。”
“是,孩兒記住了。”
“記住了就去練吧,你要明白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未來的自己!”
“是。”
白嫋看見獨孤映辰選了一匹不是很溫順的馬,心裡難免擔憂起來。
王若舞走過來說:“你看她選那匹馬的時候其實很想過去說一聲的吧。”
“是啊,還好我忍住了。”
“其實完全沒必要這樣的,首先她是一個孩子其次她手上有傷。”
“戰場之上的刀劍不會因為她是個孩子手上有傷就不找她。這個你我都清楚。”白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