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選擇(一)
“啊?”楚玉成抬起頭,滿臉疑惑。
“你在這裡學習儲君禮儀,七日之後舉行冊封禮。”
楚玉成慌忙跪下:“兒臣愚鈍,儲君事關國本,兒臣恐不能勝任……”
“那你覺得誰合適?”
“兄長比臣更適合治世,兒臣推舉兄長為儲君。”
“哦?是嗎?”方南潯拿出幾本奏摺扔在楚玉成面前“你看看,這些人都說你更適合,你覺得他們錯了?”
楚玉成撿起奏摺看了看,這些奏摺將他誇的天花亂墜,說沒人比他楚玉成更適合當儲君。他瞥見方寒那張捉摸不透的臉,心裡直髮怵。難道……難道父親懷疑他結黨營私?
“父親,兒子……並沒有結黨營私……”
聽到這話,方寒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知道。你沒那個心思。”
“那父親的意思是……”
“我的確想讓你當儲君。”
方寒走上前去將楚玉成扶起來。用難得一見的平靜語氣對他說:“別辜負了大家的期望。”
楚玉成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勝任:“父親,兄長真的比我更合適……”
“若他沒有出這件事,或許合適。”
“那……四弟……”
“你想讓一個女子替我們扛起家國重任嗎?”
“兒子……”
方寒拍了拍楚玉成的肩膀:“好好學!”
七日後。
楚玉成在眾臣擁護下成為儲君。長子因一事而失心於朝,四子因出身與德行從未在儲君之列。那些不支持楚玉成的朝臣一時也找不出任何比他更合適的人選。這也給方都關於儲君的黨派之爭畫上了一個句號。
另一邊,方南潯受刑之後連續幾天高熱不下。最開始除了太醫以外方寒禁止任何人探望,自從立儲之後才額外開恩的允許白嫋進幽若殿照顧他。因為,這幾天太醫不能來。
白嫋換藥包紮的水平也從最開始的手忙腳亂變得輕車熟路。
方南潯背上的鞭痕已無大礙,其他地方淤青也漸消。最難好的還是腿上那道一寸多長的血口。也是因為這裡的傷口有些發炎他才一直昏迷不醒。
白嫋用小剪子小心翼翼的剪開方南潯腿上的啥不去,然後熟練的換藥重新包了回去。
白嫋總覺得心裡好像憋著一口氣,總覺得需要出去緩一緩才行。
幽若殿,這個自己母親曾經住過的地方。這個只有自己母親住過的地方。白嫋看著殘破的院子,細細感受著這院子裡殘存的自己母親的痕跡。
紅牆長期沒人修繕,紅色的塗料已經斑駁脫落。就在紅牆的角落裡,一株純白色的蘭花開的正絢爛。雪白的顏色在那處小角落裡十分顯眼,十分吸引人。
白嫋走了過去,蹲在那朵蘭花旁邊。
“你怎麼會開在這裡呢?”
那朵白色小花隨風搖曳,像是在與白嫋對話。
“你是不是能聽懂我說的話?”
白嫋將那朵小花旁邊的雜草都清理了一下。現在,那朵小花可以被陽光照到了。
“四殿下,您在這裡啊。”張太醫從門口進來。
白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張太醫。”
張太醫顯得有些侷促:“這幾日,太醫院上上下下都在配合儲君登基儀式,儀式複雜冗長,不少後宮嬪妃堅持不下來,所以……下官……”
“太醫不必解釋。我知道您有自己的苦衷。”
“多謝四殿下體諒。”
白嫋將張太醫迎進屋裡:“醫術我只是略懂一些票務,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您醫治。”
張太醫檢查了方南潯身上的傷,眉頭一皺:“傷的有些重。不過你處理的很好。”
“勞煩太醫了。”
“其他的傷都無大礙,只是這腿上的傷口……我不保證治好之後殿下還能像以前一樣走路……”
“您盡力就好。”
張太醫為方南潯帶了不少消炎退熱的藥,幾副下去他就已經不再發熱了。
白嫋在門口煎藥的時候忽然看見門口有個下人猶猶豫豫的不敢進來,於是便問道:“你是幹什麼的?在門口做什麼?”
那人跪到宮門前:“太子殿下在花園時咳嗽了幾聲,主上叫我家大人現在就去為殿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