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二 作品

第279章 沒讀過書,果然不一樣

“你怎麼這麼小氣,我們殺了一夜的狼妖,吃你點東西,都捨不得?”

“我沒請你們來。”

“你的嘴真夠硬的!”

“要不是俞裴從那個什麼,你沉溺於溫柔鄉三個月沒邁出房門的流言中發現了端倪。”

“到現在,你肯定還被關著呢!”

“真不知道感恩!”

盛莫凌看向俞裴:“是你發現的?”

俞裴沒回答,不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還有,沒有我們作保,昨夜雲起山就被狼妖踏為平地了!”

“就憑這一點,我們吃你雲起山一輩子,你都得認!”

盛莫凌白了秦秋一眼,但也對著外面的人吩咐道:“多拿些吃的過來。”

秦秋這才滿意地坐到了案几邊,等著飯食送過來。

她一邊捶著痠痛的胳膊,一邊說:“不管怎麼說,這半張紙是裱紙不假,難道,買無憂的人是宮中的人??”

“還有,周南風使用了銷魂散也是鐵的事實,他的銷魂散是從哪裡來的?”

“難不成,他和宮中的人有勾結?”

俞裴沉思了片刻,問盛莫凌道:“慕容氏,還有別的人活了下來嗎?”

盛莫凌搖了搖頭:“沒有。”

“父親提過,他們犯的是重罪,周南風的母親,是偷偷逃出來的。”

“俞裴,你懷疑同周南風勾結的宮中人,是慕容氏的人?”

俞裴點了點頭:“否則,他們為何偏偏選擇周南風?”

“除了慕容氏,沒有別人知道他的身世。”

“我倒覺得這一點可以排除。”

“慕容氏犯的是重罪,就算有別的人也偷偷逃了出來,那也只能隱姓埋名的偷生,不可能繼續在宮中生活。”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樣,盛莫凌,周南風畢竟一直在生活在雲起山,你好好的查一下他的過去。”

“我就不相信,一點線索都沒有?”

“只要找到一絲線索,順藤摸瓜,就能抓住跟他勾結的人!”

盛莫凌點了點頭:“好。”

“一個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幹了這麼多的壞事,你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我早就知道他是我哥哥,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信他,還能信誰?”

“哎,也是,如果我有哥哥,估計把我賣了,我都會替他數錢。”

“可惜,我們這些人,註定沒有手足。”

幾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對於自己的哥哥,誰會不信呢?

他們幾人都是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親人的人。

他們太瞭解,那種對親人的渴望。

“對了,你們覺得,這四十份無憂到底是被用在了宮中,還是用在了修仙界?”

“宮中管理森嚴,不可能能帶這麼多的毒藥進去,目標太大,太惹眼。”俞裴說。

“有道理,而且既然買了毒藥,肯定是用來暗地裡害人。”

“但是,這麼多的毒藥,要毒倒那麼多的人,在宮中,豈不是要鬧的天下皆知。”

“這不可能!”

“哼。。”

許久不開口的顧穿腸突然哼了一聲,然後道:“容我提醒你們,在我的人回來之前,不要妄自下定論。”

“也許,買無憂的人就是盛欲仁,跟宮中毫無關係。”

“你就這麼希望,這件事是我父親做的?”盛莫凌有些生氣。

“我怎麼希望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

“那就等你的人回來了再說!”

“好啊。”

又是一陣寂靜。

秦秋看了看顧穿腸和盛莫凌兩人,突然有點想逃。。。

“盛莫凌,那就等盛夫人的人回來再談吧。”

“這兩天,你也正好派人查查周南風。”

“到時候,把兩邊的結果一結合,就肯定錯不了。”

“我們也累了,你安排兩間房,我們去休息了。”

盛莫凌看了一眼顧穿腸,出去安排了。

回到客房的俞裴,獨自喝著茶,一句話也不和秦秋說。

“你有什麼別的想法嗎?”秦秋問。

“沒有。”

“那你為什麼看上去有心事重重?”

“沒有,有些累了。”

“哦。”

“哎,別說顧穿腸沒想到,我也沒想到,盛莫凌居然是假裝中毒!”

“顧穿腸那麼謹慎精明的人,居然都被他看穿了。”

“看來以後,再也不能認為他頭腦簡單、粗枝大葉了。”

“所謂的粗枝大葉,不過是不關心、不在意而已。”

“若是遇到了在意的人或者東西,都會變的很細緻。”

“你是說,盛莫凌很在意顧穿腸?”

俞裴沒說話,不過答案顯而易見。

“其實,我還挺佩服盛莫凌和顧穿腸的。”秦秋突然冒出一句。

俞裴抬起頭來,看著她,不知她為何會這樣說。

“我佩服他們的勇敢!”

“他們兩個人,目的都不單純。”

“但是,卻一個敢嫁,一個敢娶,一點退路都不留,埋著頭拼命往前走!”

“這樣的勇氣,多難得啊!”

“真希望,查出的真相是,這件事與盛莫凌的父親沒關係!”

“這樣,也算是給勇敢的人,一份好運!”

許久,俞裴手中的茶盞一動未動。

見俞裴沒什麼反應,也不同她說話,秦秋無聊,就趴在窗前看著月亮發呆。

月光極好,皎潔又溫暖,秦秋突然想起,已經有好幾日沒有給姚井然傳書了。

也不知他在無念山過的怎麼樣,身體如何?

她拿出紙筆,心中思忖著要寫些什麼,俞裴走了過來,淡淡瞥了一眼紙筆,開口道:

“要傳書?”

“恩。你快來看!”

“什麼?”

“你看月亮,真好看!而且,好神奇!”

“如何神奇?”

“說不上來,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一看見月亮,就會想起一些人。”

“怪不得以前的人附庸風雅,作詩寫賦,總是要拉上月亮一起。”

“自是情痴,無關風月。”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本就是你思念他了,與月亮無關。”

“古人也只是藉著月亮來表相思之情。”

“是嗎?”秦秋小聲嘀咕。

“怎麼,才思枯竭到連傳書都寫不出了?”

“我在想寫什麼!”

“恩。”

“俞裴,如果是你,你會寫什麼呀?”

“我有太多的話想說了,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這些話都是廢話,根本沒必要說。”

“所以,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俞裴頓了頓,真的認真思考起來,片刻後,緩緩說道:

“紙短情長。”

“什麼?”

“此四字足夠,他收到了,必定歡喜。”

“你知道我要寫給誰嗎?”

“除了他,還會有誰?”

“這也太。。太不正經了!太肉麻了!說不出口!。”

“為何說不出口?”

“這還用問嗎,多。。多彆扭啊!”

“所以,你打算寫什麼?問候他身體如何?過的如何?然後再將近來的事情說給他聽?”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

俞裴無語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寫給哪位長輩。”

“就算是寫給長輩又怎麼了?有什麼不同?”

俞裴搖了搖頭,毫不留情的說:

“沒讀過書,果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