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二 作品

第176章 俞裴的娘

 “秋兒,你知道,裴兒為什麼會認我做乾孃嗎?” 

 “恩,這個,他沒說。” 

 “其實我也有些奇怪,他這個人,一向不願意同別人打交道。” 

 “卻沒想到,同您,格外的合得來呢。” 

 “有一次,他受了傷,路過我這。” 

 “我聽他說話的聲音,還以為是我那兒子回來了呢。” 

 “沒想到,卻是他。” 

 “他在我這住了十日,才將傷養好。” 

 “十日?他傷的那麼重?” 

 “是啊,傷的不輕。” 

 “他身體恢復了以後,自然就要走了。” 

 “在走之前,突然說,要認我做乾孃。” 

 “他說,從來沒有人這樣照顧過他。” 

 “那時,我以為,他定是可憐我這個孤婆子,所以,故意這樣說,來寬慰我。” 

 “可是,沒想到,從那以後,他真的,每年都來看我,叫我乾孃。” 

 “但是他從未提過他的爹孃。” 

 “我雖然很想問,但又不敢問。” 

 “直到幾年前,他來我這,和你一樣,被那果子酒給灌醉了。” 

 “他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稀裡糊塗的說了很久很久,很多很多。” 

 “我才知道,原來,他娘生下他之後,在他身上放下一塊玉佩,就再也沒來看過他。” 

 “所以,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他娘,不知道有娘,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 

 “想孃親的時候,也只能看看那玉佩。” 

 “他對自己的孃親一無所知。” 

 “她不知道孃親到底在哪,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她為何要拋棄他。” 

 “他從他父親的嘴中,也問不出一個字。” 

 “後來有一日,他的父親告訴他,他的孃親已經病死了。” 

 “而他們從始至終,沒有見過一面。” 

 “而他的父親,似乎也不大喜歡他,整日裡都很忙。” 

 “即便同在一處,除了授藝,他們之間似乎沒有別的話可以說。” 

 “後來,應該是發生了一場很大的變故,他的父親也去世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 

 “我....我從未聽說過這些...” 

 秦秋愣住了,心似被針紮了一般,傳來陣陣痛楚。 

 怎麼會有,孃親,如此決絕的不要自己的孩子? 

 “裴兒性子內斂,怎麼可能和你說這些。” 

 “要不是那天晚上喝醉了,恐怕,他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他的嘴裡,一直重複在問,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孃親不要他,連死都不告訴他?” 

 “為什麼父親也不喜歡他?到底是為什麼?” 

 “所以,秋兒,你不要嫌棄裴兒性子冷,他並不是孤僻清高。” 

 “一個從未得到過愛的人,又如何知道怎麼去表達自己的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