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相見爭如不見
雲躲剛走,王昕就從貨架後走了出來,他有些惱怒的對竇豆說:“你為什麼答應幫她做事?”
竇豆不解的說:“有什麼問題嗎?幫她做事也是為公司做事呀。”
王昕恨鐵不成鋼的說:“一點腦子都沒有,人家把你哄賣了你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雖然是老鐵,但是王昕還真沒那個狗膽,敢罵竇豆沒腦子。
今天是真急了。因為他心知肚明,雲躲對竇豆一直沒安好心,他眼睜睜看著竇豆往雲躲挖的陷阱裡一步一步走近,他都想站出來阻止。
可是,他們是一個陣營裡的人,有些事,他還不得不聽她的。儘管心裡非常不樂意,他也不能違逆的太明顯。
他老爹的命脈,還握在人家手裡呢。
竇豆捅了王昕一拳說:“誰把我哄賣了我幫人家數錢?你什麼意思?”
王昕欲言又止的說道,“甭管什麼,反正你以後給我離這個女人遠點。”
說完這話,王昕就像要趕著逃離肇事現場的罪犯,抬腳就要走。
竇豆意識到王昕話裡有話,一把揪著王昕的衣服不讓他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為什麼?”
正扯扯撈撈間,高唱來了,看到這一幕開玩笑說:“你們兩個幹嘛呢?要親熱也不能在公司裡親熱啊。”
竇豆白了高唱一眼說:“誰跟他親熱!”
王昕卻像心理突然生根發芽一隻大頭鬼似的鬧個大紅臉,倉皇逃離,幾天沒再敢去竇豆的倉庫打短工。
下班後,也沒再好意思厚著臉皮送竇豆回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相處的親密無間的好哥們,咋就突然怕見到了。
他還傻乎乎地上網查了查,說,他這叫心生暗鬼!把王昕唬了一跳,他咋就突然心裡有暗鬼了。
王昕臉皮薄,不敢再去見竇豆。
可是有人臉皮厚啊。
12月初的一天,在辦公室裡呆了一天的人們,如放風的囚徒,下班時間一到,三三兩兩走出辦公大樓,外面冷風陣陣,哈氣成煙。
走出公司門口,高唱打趣說:“你那保鏢兼專職司機怎麼回事?工作嚴重失職,這麼冷的天也不送你,還得您老人家親自坐公交車回家。
明天他再去倉庫,撿最重的機器讓他頂著罰站。”
竇豆打了高唱一巴掌:“別瞎說哦,王昕是個認真的純情小哥,你別把他說得當真了,本來啥都沒有的事,別弄得大家都難堪。”
高唱笑著說:“認真就認真,王昕挺好的嗎,高富帥,哪找去呢。”
竇豆嚴肅地說,“我警告你,不要殘害青少年兒童!
王昕那顆仗義稚嫩的小心臟,是禁不住誘惑和教唆的,你再瞎說,我就公開給你們兩個做媒人。”竇豆威脅道。
高唱故意逗趣說:“人家看重的是你,不是我,我給你們做媒人還差不多。”
竇豆一聽這話,有搞頭啊。那意思是說,王昕如果看重她,她還真願意?好吧,高唱啊,咱們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王昕看不看重沒關係啦,咱高唱看中他,一樣有戲啦。
上天有好生之德,竇豆想搓搓手。
差點就當場伸胳膊擼袖子,算了吧,有點冷:看俺竇某人,替天行道,親自上崗,親自替月老牽紅線吧!
十八個肥肥的豬蹄髈,在向自己招手啦!(注:上海老傳統,謝媒禮,十八個豬蹄髈。)
還真是,人間處處有商機啊。
哇哈哈。
坐在錢眼裡的女人,你真對的起這樣的人設。
兩個像喜鵲一樣的女人,一路唧唧喳喳的正歡叫著,突然有人喊了聲:“紅豆豆!”
好親切,好感動怎麼肥事!
“菊地!”循著聲音望去,菊地身穿一件黃黑兩色耐克運動服,站在公司門口的香樟樹下。
黃昏裡略顯清瘦的臉柔和俊逸,那一刻,竇豆不加考慮、毫無思量的就撲進了菊地的懷中。
這一刻想死你了,菊地。
菊地也不怕竇豆的同事看見笑話,抱起竇豆轉了兩圈兒,俯下頭來,親暱地問道:“想我嗎?”
竇豆鼻子一酸,竟然覺得有些委屈,當然想!大部分時間都想得想不起來了。
不見時發誓忘記,高築城牆。一見面所有的豪氣,都成了浮雲,自己竟是個毫無囊氣的人,一不小心就破防,城牆成了籬笆柵欄。
菊地問想他嗎,她居然還可恥地點點頭。
菊地被她的情緒感染著,輕輕把竇豆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開,極小心的攥在手裡,笑吟吟的看著竇豆紅了的眼圈兒,很滿足很溫柔的說:“走,回家去。”
他把竇豆塞進車裡,關上門,對愣在原地的高唱打了個手勢,開著車走了。
任誰看到這一幕,不心生豔羨,好溫馨、好和諧、好般配、好感人的一對情侶啊。
他們不管不顧、雙雙瀟灑逍遙的牽手離去,thp公司門口跌碎了一地眼鏡!
竇豆撲進菊地懷裡的時候,唐海平、倪憲鵬、雲躲剛好一起從公司的辦公大樓裡出來。
親眼目睹菊地的小車屁股冒著青煙離開。
最先回過神來的倪憲鵬,偷眼看了看雲躲和唐海平,但見唐海平一臉的疑惑,雲躲滿目淒涼。
更有甚者,倪憲鵬發現不遠處的車子裡,還有個叫王昕的坐在駕駛座上成了呆鵝!
倪憲鵬嘆了口氣,擔心地說:“竇豆,你這是搞事情不怕熱鬧大啊!
揹著人,你們怎麼親熱不好,非得在人前現鼻子現眼的,你是傻啊,還是傻啊?你咋連一點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