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家

 還沒等她倒下,圖爾就迅速地移動過去,把她抱在懷裡。當她用手摟著她的腰時,她的身體在他的懷抱裡變得鬆弛了。他看見她的頭向後仰,眼睛閉上了。 

 “她沒事吧?”瑪吉歪著頭問道。 

 在吸血鬼的上流社會里,僕人們從來都不重要。女僕和其他工人被精英們隨意使用,就像隨時待命的工具一樣。一個女僕的健康是不值得關注的。 

 圖爾之前一直在微笑,現在看起來嚴肅了,因為他把手掌放在洛普的額頭上。她的額頭在發燙。 

 “法爾肯,準備冷水,”他二話不說就把她抱上樓帶到他的房間。 

 瑪吉是圖爾的姐姐,是這個家三個孩子中最理智的一個。圖爾排行老二,老三是最小的女兒格雷斯。瑪吉一直跟著圖爾,還有那個被放在圖爾睡過的同一張床上的女孩。 

 “你來這裡幹什麼,瑪吉?你沒有茶會要參加嗎?”圖爾問道,他的眼睛像鷹一樣盯著他的姐姐。 

 “我正要離開。你需要我叫醫生嗎?”他的姐姐看到他抱著那個看起來像是在泥裡滾過的女孩問道。她的弟弟稱那個女孩為寵物,這讓瑪吉想知道她的弟弟到底在幹什麼。他的情緒反覆無常,時好時壞,她不知道他在策劃什麼,在某種程度上,她同情這個女孩。 

 “為什麼?她是個奴隸,她不需要醫生,”圖爾的話很刻薄,“快走吧,你要遲到了,”他給了她一個看起來很頑皮的微笑。 

 “不要對她做什麼,圖爾,”瑪吉關切地說。 

 “不要告訴我如何對待我的東西,瑪吉。你走吧,”他等著他姐姐離開。一旦吸血鬼離開了房間,這位吸血鬼就轉身看著那個因筋疲力盡而睡著的女孩,“麻煩的小老鼠。如果你老實待著,你就不會生病了,”他的手第一次撥開她臉上的頭髮,低頭看著她的臉。 

 管家端著一碗水先敲門,看到少爺點頭。一旦布浸了水放在她的額頭上,管家就沒有再提他的少爺看起來有點被他從黑市上買來的奴隸所迷倒了。 

 當洛普恢復意識時,她睜開眼睛,視線模糊,花了一些時間才適應當前的環境。她看著床頂的紅木天花板,玻璃固定在上方,她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看起來面目全非,或者說,她現在的狀態出乎她的意料。 

 雕刻著特定圖案的床柱上掛著絲綢般的窗簾,窗簾在四面八方旋轉。感受著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的微風,她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忍著頭痛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這間豪華的房間看起來一點也不比國王的房間遜色。 

 房間兩側各掛著兩盞枝形吊燈,高大的蠟燭燃燒得明亮,足以讓房間充滿光線,還有壁爐裡添加了許多木柴和灰燼,就像不久前才打掃過一樣。 

 她的身體被裹在她曾經摸過的最柔軟的毯子裡,時髦的枕頭讓人聯想到入口即化的黃油。開著的窗戶在右邊,窗簾隨風輕輕飄動。看著房間的建築風格,她懷疑這不可能是她住的地方。一個僕人或者一個從奴隸機構買來的奴隸是永遠不會被允許享受這種特權的。 

 洛普想下床,想去浴室,但就在她試圖挪動雙腿,想把它們放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時,她感覺腳踝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她把厚厚的被子從身上挪開,看到自己的腿被綁在一根床柱上。 

 突然,一直緊閉的房門打開了,她看見圖爾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睛看到了清醒的自己,他說:“人類是脆弱的生物。如果你沒有從我身邊逃走,你就不會生病。”他懶洋洋地向她走去,眼睛落在她的腳踝上。他把手伸進口袋,拿出鑰匙,解開了綁在床柱上的鎖鏈。 

 “如果你放了我...” 

 “哦,我們還在說這個嗎?”圖爾的眼睛閃爍著看著她。女孩的頭髮看起來亂糟糟的,因為她在雨中發的高燒,她的眼睛比平時小,“如果你再說一次,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帶到那個機構,確保你在被賣掉之前得到你應有的標記。 

 洛普不是那種會回答別人說的每一句話的女孩,但當她覺得自己受到冤枉時,她也不是那種會保持沉默的人。但是,她並不愚蠢,不會越雷池半步。尤其是在那隻鷹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時候。她精力耗盡,停了下來,決定不再和他說話。 

 不料,吸血鬼將溫暖的手放在了她灼熱的額頭上。 

 洛普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在他輕輕一觸之下突然恢復了生氣。她凝視著他的眼睛,他也在凝視著她。“你在發燒,”他喃喃地說。 

 “我需要去上廁所,”她說,“請,”她補充說,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