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是個壞東西

 舞女瑟瑟發抖,根本不敢起身,跪爬著到陳落生腳邊,顫顫巍巍的倒了一杯酒。 

 雙手遞到他跟前。 

 陳落生笑盈盈的接下,隨後將那酒杯舉到舞女頭頂, 杯口輕輕一斜,酒水傾灑而下,浸溼了舞女的頭髮。 

 舞女狼狽至極。 

 “剛才就你跳的最歡實,水袖朝著我臉上甩,那麼喜歡跳,就一直跳下去吧,去那邊跳,我不喊停,你就不許停。” 

 陳落生指著篝火對面的角落。 

 那裡殘存著雪,還遠離火源,凍也要凍死了。 

 舞女還想求饒,迎面碰上陳落生的眼神,在他攝人的威逼下,生生的把求饒的話咽回了肚中。 

 韓清淺目送那名舞女去了角落繼續跳舞,身體不停的顫抖。 

 她不是害怕,也不是在為這個舞女感到不忿,而是因為張回卡在她頭髮絲裡的指尖突然猛的一抓。 

 抓的她頭皮發麻,慘白色的臉頰透著異樣的潮紅,她抬起眼睛去看張回。 

 張回也在看著她。 

 只是瞳孔深處倒映著的彷彿是剛才那個女郎的倩影。 

 韓清淺的目光幾近痴迷,跪在地上,仰起臉,倔強卻又不堪的望著他。 

 是從什麼時候起,對張回的感情變得那麼一發不可收拾呢。 

 明知道張回是流連花叢的紈絝,她還是在虛假的柔情似水裡迷失了心智。 

 怎麼能有這麼一個人,對她好的時候,百般柔情,繞指千回,有他陪著的夜晚,變成了記憶裡無法磨滅的美好,在他一句句的情話裡,在他一次次的愛撫裡。 

 愛慕,景仰,一點點的在骨血裡生根發芽。 

 她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堂堂才女,與眾不同,她覺得自己能走近張迴心裡。 

 得知有孕,她並不驚慌,反而欣喜若狂,不是為了自己有可能嫁進高門而欣喜,而是因為肚中的孩子是張回的血脈。 

 可在張回眼裡,她有孕一事只是微小之事,不值得麻煩他。 

 他甚至都不願敷衍她幾句。 

 “身體怎麼抖的這麼厲害,冷嗎?” 

 張回緩緩收回自己的手,嘴角噙著笑:“我去給你拿披風?” 

 韓清淺卻忽然鼓足勇氣拽住了他:“我不冷,你不要走。” 

 她有一種直覺,張回不過是尋個藉口離開,可能一轉身,就把剛才那個女郎擁抱在懷裡安撫。 

 張回目光復雜,又坐了回去,面前有酒他不飲,只是端著冷茶,於沉默裡,一點點飲盡。 

 火焰跳動,映著眾人的臉色。 

 徐鳳池揣著暖手爐,不時的用餘光窺探牆角邊的舞女。 

 舞女瑟縮著身體,在陳落生的目光中,姿態僵硬的舞動著。 

 他倒了杯茶水,想勸說陳三別鬧出人命來。 

 一道身影忽從他面前閃過。 

 王存望拎著酒壺,一屁股坐到蘇晚方才坐的位置。 

 酒壺傾斜,給陳落生倒滿了酒。 

 “陪我喝兩杯?” 

 陳三一口飲盡。 

 二人杯盞交錯,半壺酒被喝光。 

 陳三被灌的頭昏腦脹,王存望揮手招來兩名侍女。 

 “扶陳三去休息,記著把心思收一收。” 

 在天寒地凍中獨舞的女人就是鮮活的例子。 

 侍女們那顆躁動的心,早就被陳三給鎮涼了,規規矩矩的把人扶回房間去。 

 這一棟建在山裡的宅院格局像四合院。 

 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好這一塊平地。 

 幾間屋子緊密相連著,陳三住的那間屋子,就在蘇晚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