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132章 至902頁

 奧格莎知道她和這裡的華人組織一直有著間斷交往,特別是她的那些大齡學生遇有窩心事時就會把她當作親人一樣不遮不掩地傾囊而出,在她的影響下,阿廖莎也改變了以往的固有偏見,由親熱轉變為擁戴了。 

 雖然透露出來的好心好意被她堵得嚴嚴實實,那句‘亞力托夫是我的唯一’還是頓然使自己產生了肅然起敬。 

 聽到她的後一段話便應允道:“也好,我以前就想和你一起到處走走看看的,不過,我剛才說過的那些話,你就全當我沒說好了。” 

 “你我之間哪裡還需要這般提醒,走吧”婭琴重新挽起了親家的手臂。來到近前才發現門上掛著一把帶有鏽漬的大銅鎖,門前的臺階下也聚集著東一堆、西一條的碎紙枯葉,倆人興味索然地面面相覷,一個說:“我們沒有收到邀請。”一個說:“很像是非常時期的先兆。”奧格莎把手一揚就說:“管它這些,明天就是你出遠門的日子,趕回去做上幾道好菜時間也就不早了。” 

 婭琴仰頭環顧了一下灰濛濛似有雨雪前兆地天空說:“你總是想著別人,可我還想去亞力托夫那裡和他說會話。” 

 心直口快的奧格莎對此沒有半點遲疑就說:“早說也用不著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少頃,她就目睹了婭琴的轉變,趕緊圓話說:“反正他今天和別人調整了班次,找個電話打回去,又不用你搭手,我陪你去就是了。”馬車行駛離考斯基大街交口還有一段距離時,婭琴無意間在往來穿梭的行人中瞥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確切的說,應該是那張獨特的面孔,就是想不起來這位步履有些蹣跚的老人曾經在哪裡見過,她的脖子不由自主就慢慢向後移動著。 

 “停一下,停一下!”猛然間,她作出了這樣的果斷舉動,並且在沒有說明任何原因就在馬車停下來的瞬間跳了下去,車伕回過頭來與一臉茫然的奧格莎四目相對又一同伸長了脖子向一路小跑的婭琴望去。 

 “請問老先生,”她氣量不足地在老人面前投石問道:“您知道契柯夫先生吧。”她認為,既然認識賀東平就不會不認識契柯夫。 

 老人起初用混沌的目光打量著她,繼而又發出了一連串的劇烈乾咳,他掏出手絹擦了擦嘴把它攥在手心裡才對她搖了搖頭。 

 婭琴失望地向他致歉道:“對不起,打擾您了。”正當她往回走了幾步尚未死心又回過頭去時,奇蹟發生了,那位老人早已轉過身來,一直朝她望著。見她回過身來便一把抓下了絨帽——禿頂,是他!婭琴快步又來到他的面前正欲開口,老人又開始了乾咳,這一回他是邊咳邊顧盼著左右,確信身邊沒有行人了,他的眼睛裡透出了光亮,開口說道:“事已境遷,當年我是受人之託才去找你母親的,那時偏就遇上了你們,如今葉列維斯基已經去了上帝那裡,不過,他也帶走了所有的詛咒。帶走的好,不然魔鬼早就纏上了我!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問了,否則你我都會受到上帝的詛咒。” 

 老者就是這樣戛然而止之後戴上帽子一踮一踮地伴著他的咳嗽聲離她而去。“他們到底還有多少秘密不願對我說出?”婭琴揣著千絲萬縷地無緒回到車上。 

 奧格莎少不了要對她這一奇怪的舉動問這問那:“他是什麼人?你們以前就認識嗎?剛才和那人都說了些什麼?”正解不開多年疙瘩的婭琴,回答的比那位老者還要簡略:“他是沃爾科爾工廠的一個老鄰居。” 

 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講,是誰也不想說出自己還不完全清晰的‘實情’,以免帶出涅瓦西亞和奧格莎共同擁有的那段逝去地傷情。 

 在離家最近的一個岔路口,她苦口婆心的讓奧格莎提前下了車,奧格莎當時認為親家另有它事,也就依了她。 

 馬車載著她繼續向東駛去……。 

 等她邁入家門時,大大小小的幾雙眼睛齊刷刷地全都投向了她,只有戈里加像電影裡的木偶人那樣發出了不連慣的聲音:“外面…挺…熱嗎?”阿廖莎在丈夫接過她手中的外套時才猛省過來說:“我是走回來的。” 

 熱鬧的氛圍又由孫兒開啟。 

 婭琴回來時,熱氣騰騰的飯和菜馬上就擺上桌來,其中那碗粉蒸肉延續了她對愛人的思念,這也是奧格莎兩口子的用心所為。 

 阿廖莎在給婆婆添加茶水時就說:“母親為您準備了幾樣不常做的菜。”婭琴便對二位親家說:“今個我要好好陪你兩口子喝上幾口。”戈里加立刻就說:“我就愛聽你說這樣的話。” 

 今天的奧格莎沒有像以往那樣,可能是礙著明天就要出遠門的緣故,坐下來就對女兒說:“給我也來一點。”正在倒酒的阿廖莎趕緊說:“我這就去給您拿酒杯來。”她手裡的酒瓶還沒放下,戈里加就已經起身了,她便哄起自己的孩子:“你們兩個要不要喝口酒啊?”沙白和波黑不但抿起了小嘴,還都做起了滑稽地偷笑動,不停搖擺的頭成了玩具撥浪鼓似的,“不喝不喝,別把腦袋晃暈了,奶奶給你們夾好吃的。”婭琴趕緊轉移開了小傢伙們的調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