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44章 至318頁

 二娃愁眉苦臉,兩難的看著張強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了,張強也是十分無奈的將手中的包袱再一次的摔到了炕上長嘆了一口氣說:“這都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不讓我順湯順水的做完一件事。”他這一急,連說話的內容也不顧忌了。 

 偏在這時,恆昌又在那裡抽泣的哼著:“我不想回…回…回去嘛。”二娃這時徹底沒招了,他實在不忍心就這麼看著這樣的場面,就蹲下身來掏心掏肺的豁出去向張強央求道:“大哥,你就讓他在這裡玩玩吧,我和大夥保證不讓他遭罪受屈。”老者也在一旁附和著:“是啊,見這般情形,老朽也做保證。” 

 “也好,也好,”張強被弄的思維渾沌,只得想讓自己先得到一些緩解;他凝視著既忠實又可靠傅二娃,突然做出一個雙手抱拳的動作說:“那就多謝了!” 

 二娃一見這樣急忙騰出手來不斷地揺擺著說:“大,大哥,你千萬不能這麼說,這樣會折殺我的。” 

 張強沒有再作回答,而是將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像是從沒有見過他似的仔細的端詳起來:‘他長大了、懂事了,瞧他眼裡那股不服氣的樣子,和我小的時候沒什麼不一樣,也好,強行的結果還不一定會是什麼樣子。反正爸爸不久就會再來這裡,可你不會知道,你媽媽見不到你回去又該有多麼難過。’想到這裡,他最終還是在孩子面前做出了讓步,從他嘴裡艱難的只擠出了七個字:“在這裡要聽話,啊!?”直到看見兒子真正露出笑臉時,他這才放心而去。這位既不相信菩薩,也不信任上帝的人,卻在一路顛簸的路途中並沒有忘記為他的孩子祈福、保佑。 

 可是,菩薩和上帝,它們都沒有告訴他:這次與兒子的分手,就是他們父子的最後訣別。當他土頭灰臉、形容枯槁的回到伯力家中時,阿芳心疼的都不忍心再和他說事了,她手忙腳亂的為他衝了杯糖水,讓他躺在長椅上,只是沒見著兒子的影子,難免焦慮的情緒就掛在了臉上。 

 起初她還以為是把他落在了後面,還不時的跑過去開門看看。後來張強把事情的原委詳實在對她陳述時,她就已經立在那裡如同木人一般,待她的眼睛能夠轉動時就緊盯著張強咬牙切齒的在心裡詛咒著他:你簡直就是個魔鬼化身。 

 若在平時,出現這麼天大的事情,大吵一場是不可避免的,然而當她詛咒過後,嚇人的面色也恢復瞭如初,這時她又暗自慶幸兒子沒和他老子一起回來了:她不想再讓一個還未滿七週歲的孩子再一次和他在河灣野嶺間顛上個七天六夜的,她簡直不敢再往下想,含在嘴裡的話現在是一句也不想多說了,就連那期盼已久的激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沒了一絲知覺。 

 張強沒見她說話,肯定以為她是在為沒見到兒子生著悶氣,就寬慰著她說:“你就放心吧,他在那裡也不會差到哪去。” 

 一杯熱糖水下肚後,身體暖和了不少,他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哈城那裡的事。 

 阿芳也不知在聽還是不在聽,冷不丁的說:“你去洗洗吧,我去工廠。”說完隨手就披上了大衣,在她繫頭巾的時候,張強暼見桌子上有份報紙,就對她說:“不錯不錯,關心起大事了。”阿芳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婭婭看的,忘了告訴你,最近廠裡有點不正常。”隨著房門的一聲悶響,屋子裡頓時就安靜的出奇。 

 一覺醒來,張強這才覺得上午回到家中時的舒服和現在是不一樣的。天,已近黃昏,灰濛濛的像是有一場好雪。 

 他在屋子裡轉了幾圈,想做些事情讓她們回來有個驚喜,也不知怎麼了,就感覺有一種狀態讓他就是不願去觸碰他平時喜歡做的一些事兒。兒子的事?阿芳在生氣?婭婭在學校又欺負別人了?葉列維斯基?……,都不是。 

 他無聊的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份報紙,斷斷續續地讀著自己認識的字母,上門像是說仗已經打贏了,又像是說仗打得沒完沒了,他自己也笑了一下後就把報紙扔回了原處,靠在椅背上養起神來。不一會,他驚詫地直起腰身喃喃自語的說:“不對,應該是工廠出問題了。”他回想起剛才在做夢時還夢見了很多人在一起打架,還有警察。 

 他趕忙穿好衣服,還沒邁出幾步,房門就被打開了,方姨抱著剛會說話的趙褔一見到張強就“爸爸,爸爸”的叫個不停。張強眥著嘴連跑幾步從方姨手裡接過了小兒子,又是親,又是抱的,片刻之間他就變得和娘兒們沒什麼兩樣了。 

 回到家中的阿芳仍然怨氣未消的說:“孩子大了就不會這樣了。”張強“嘿嘿嘿”地笑著答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瞧他開心的那樣”方姨給阿芳送去了暖心的話語,阿芳欲言又止的對她顯露出認可的笑顏。 

 直到晚飯後,張強才找到機會問阿芳:“你在電報裡什麼也沒說,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斯洛莫娃讓我發的。”她的回答不禁又讓張強的神經緊繃了起來,他早就不願她再去那個地方,他問的很小心:“你…你去她那裡了?”阿芳白了他一眼說:“都什麼時候了,還問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