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書生 作品

第145章 狂龍論匪

 “啊?還拿禮物啊?” 

 “放屁!你身為鎮長,人家孩子剛降生,你能空著手去求人?連我都得帶一份厚禮!” 

 忙活了一夜,花田兄妹回去休息。於顯龍賞了接生婆,也躺在汪潤貞身邊。他剛要迷迷糊糊睡著,就有人敲大門,韓老鱉拎著四盒禮,給他道賀。張團長的意思,請他去一趟鎮公署。 

 於顯龍應了一聲,把韓老鱉的禮物送進西廂房,悄悄回到汪潤貞身邊。 

 “豆腐張要來,我得去鎮公署。” 

 汪潤貞笑道:“你小子這腦袋是怎麼長的?豆腐張快讓你玩兒死了。早去早回。” 

 於顯龍叮囑牤子,這幾天哪也不許去,家裡有好吃好喝,看好大門!然後拿著柞木棍子去了鎮公署。 

 豆腐張的陣勢可不小,他帶了一個營的兵力,還外加一輛大車! 

 還沒進龍灣鎮西門,他就命令新任營長黃佔元帶兵包圍那座路橋,閒雜人等不得靠近!他裝腔作勢到現場巡查一番,低低吩咐黃佔元把大車趕到於記醫館去。自己則帶著衛兵催馬去了鎮公署。 

 花田咲又變成了花田仲的乖妹妹,溫婉可人,笑容可掬。而花田仲則是面沉似水,不苟言笑。韓老鱉縮著長脖子,提著茶壺,似乎又變成了窯子裡的王八。 

 誰下的黑手,炸了路橋? 

 花田兄妹都在於顯龍家為汪潤貞接生,無可懷疑。 

 唯一可疑的是半年前夜襲韓老鱉民夫那夥人。可是那夥人到底是什麼人,韓老鱉打死也說不明白。 

 這回跟中國軍隊也毫無關係,豆腐張剛剛復任,屁股還沒坐熱,所有軍兵根本沒出軍營。 

 那就是鬍子乾的! 

 說到鬍子,花田兄妹,豆腐張韓老鱉都把目光轉向了於顯龍。 

 於顯龍打了個哈欠:“鬍子炸橋,必有所圖?可是那座橋除了吃不了賣不了的玩意兒還有什麼?他們弄炸藥、冒奇險,炸橋殺人,圖啥呀?就算有花膀子隊的殘餘,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本錢?” 

 花田仲:“炸掉這種橋樑,不過是一兩個炸彈或炸藥包。” 

 於顯龍苦笑道:“花田先生,現在的綹子可不像花膀子隊東亞義勇軍那時有俄軍、日軍支持,現在誰還搭理土匪?像點樣的被各種軍拉去當兵了,還有的跟老毛子去了北邊、蒙古。一些零散綹子連飯都吃不上還有錢置辦那玩意兒?” 

 花田咲:“會那麼慘?” 

 於顯龍:“我家那個牤子你認識吧,他在佔青山綹子(算是大綹子)土豆湯都喝不飽,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根掏撈棒子。他們花一分錢都得玩兒命去搶。幹這種賠本兒的買賣,那大當家怕是活不長了。” 

 豆腐張:“大當家說了算,誰能把他咋的?” 

 “綠林道上的鬍子可不是你們的軍隊,官大一級壓死人。綠林道一言不合,一事不公,說不定哪天就讓手下插了,大當家就換人了。” 

 豆腐張茫然道:“不是鬍子,能是什麼人?再說,從打你把小白狼追到蒙古草原,咱這一帶再沒有什麼出名的綹子啦。” 

 “能過太平日子,誰願意當鬍子?幹這事的人也不是沒留下痕跡,從拉林河邊到那拉街後塔頭溝,後來又到韓老鱉被砍的現場都有一種特殊的牛蹄子鞋印。被炸的路橋周圍也有這種鞋印。” 

 花田仲:“三先生,你懷疑日本人會炸燬自己國家的工程?” 

 於顯龍:“如果說這夥人也算一股綹子,至少應該有日本人。上次砍人事件後我看了死傷者的刀口。花田先生,這你也熟悉呀。那些刀口絕不是中國的單刀、蒙古彎刀。” 

 花田仲:“哥薩克戰刀的傷口和我們日本的武士刀傷口很相似。” 

 “相似就是有區別。日本刀您也贈給我一把,跟張團長西征白音達賚我用慣了柞木棍子和哥薩克戰刀。你還記得白嘎拉那個山洞吧,就因為我用慣了哥薩克刀,才讓那個齋藤逃得活命!我本想橫掃豁開他的肚子,可是手裡的是日本武士刀,短了一截,才砍下他的一隻手。所以,龍灣鎮死傷的那些人都是日本刀砍的。” 

 花田仲:“你說得很專業,可是道理上說不過去呀。日本人,哪怕是那些沒有組織的浪人馬匪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