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換盞 作品

第90章 歌劇院

 這是一個愛而不得的故事,付出卻沒有結果足以讓人瘋狂。

 祝留不會拒絕這個提議,雖然這個故事本身對於她而言並不誘人,但是巴黎歌劇院裡的氛圍真的很舒適。

 彩繪天花板映襯著青銅火炬臺,彷彿一下子把人帶回了那個時代。

 這對於祝留有極強烈的心理療愈作用,就像那些年她窩在小畫室裡,生命中來往的人屈指可數。

 祝留暫時地忘記了餐廳外項逢轉身離開的背影,忘記了趙正言一個多月來忽冷忽熱的反應。

 此刻,她的心好像穿上了一層外衫,輕薄但溫暖。

 精緻的雙層螺旋樓梯將觀眾帶向各層表演大廳,每一級的高度都設計得那麼完美。如果無法走在這樣的樓梯上,就算穿著水晶鞋,也不是公主。

 祝留雙手抱臂,又想起了島村的聯名。

 其實早在攝影展上看到那幅《空白》(Bnk)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就已經有思路了。

 藝術的本質不是灌輸,而是引導,引導每個人去發現自我。

 這個過程必然不是順利的,就像Luciofontana刺破畫布的那一刀,他想要擴展與延申,想要連接畫布前與畫布後的空間。

 但是這種抽象的藝術語言至今也有人質疑,簡單的一刀竟配得起上億美金?

 祝留在想或許她陷入了一個困境,她認為島村版畫的特點在於色彩與線條,這沒有錯。

 但是聯名的真正價值不是簡單地把圖畫粘貼到珠寶上,那種可以靠著解構與重組設計的珠寶,只有商業價值,不會有藝術價值,或許也不會有可以保值的商業價值。

 而且但從視覺效果上,在一件珠寶裡放一整張半身人像,就算是忽視細節,只取輪廓,會不會還是太臃腫了呢?

 祝留自問如果島村的畫只能簡化為四筆,她會怎麼畫?

 如何處理線條呢?

 祝留想她會畫一雙眼,極具東方特色的眼,線條較直,沒有可以彎曲吐露的嫵媚。

 如何處理色彩呢?

 祝留想她會用偏舊的藍,配合胭脂味兒濃的玫粉,再在瞳仁裡點上翠色。

 其他的全憑人想象,你想她俗她便俗,你想她雅她便雅,你想她風塵便風塵,你想她冷豔便冷豔。

 祝留在腦海中勾畫著,線條要用純色,不需要漸變,每一條都是一筆一色勾勒而成。

 色塊不用太勻,可以留白但不能溢色。

 may側過頭看著祝留明顯出神的樣子,看著她鬢角的碎髮,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是在想那個離開的男人,還是回延城之後的生活,或者只是單純地為這個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故事著迷。

 舞臺上的演員的戲服都是全手工的,剪裁、刺繡、拼接、鑲嵌,樂聲入耳,像一場華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