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白宣言
祝留也摸不準他這是不生氣了?她還不知道在醫院裡他生氣的原因,或者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她想多了?
但是祝留還是覺得剛剛項逢和may的樣子怪怪的,她問:“你剛才在做什麼?”
項逢說:“你朋友給我推薦了一幅作品。”
祝留杏眼微睜問:“哦?哪幅?”
項逢轉過頭,用眼神示意may,裡面濃濃的威嚴如陰雲壓頂。
may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個光說不做的人,只要他想除了你,就一定會除了你。
may開工作室的這麼多年,久到她已經快要忘記那種可能下一秒就有一個炸彈在身邊爆炸的感覺了。
那種整條命都不由自己決定的感覺。
may抿了抿唇說:“啊,是三號廳裡的一幅,我正要帶他去看。”
祝留側過頭看了看項逢,無意識地鼓了鼓腮,“你喜歡這種嘛?”
項逢突然感覺自己快被氣笑了,明明離開醫院的時候還在生她的氣,現在她一個眼神兒,一句話搞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項逢看穿了她的心思,“怎麼?我就不能欣賞藝術?”
祝留眨了眨眼,說:“我可沒有這麼說啊。”
他們三人走到了三號廳,may停在了一幅照片前,那是一道刻痕,刻在青色地磚上。
讓人想起盧齊歐·封塔納(Luciofontana),他憑藉“割破”畫布引領了現當代藝術家的審美。
Luciofontana在《白宣言》中有一句話:“運動中的物質、顏色和聲音,諸種現象,其同時的發展成就出新藝術。”
祝留喃喃地說:“無限的一維嗎?”
may說:“刺破才能延長、伸展。”
may看著項逢問:“你認為這種理念怎麼樣?”
項逢不懂藝術,一竅不通的那種。
他的下頜繃緊,神情中有些許尷尬,卻還是直截了當地說:“我不知道。”
祝留點點頭,解圍道:“要不咱們先吃點東西?”
其實祝留心裡覺得這才正常,從八年前他們剛見面,她就知道這個男孩兒應該不會喜歡這些。
後來的相處中,她越發明白他是個藝術絕緣體。
may看了祝留一眼,又看了項逢一眼說:“好啊。”
祝留問:“咱們去哪裡吃?車裡?”
項逢的表情一瞬有些不自然,那輛奔馳裡的槍械也不知道曹時收沒收好,他說:“車裡空間太小了,不如去附近的餐廳,這位女士也可以再點些別的東西。”
這副替她著想的樣子讓may無話可說,於是三人又坐到了中午吃飯的法國餐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