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忽有故人心上過

 家是一個無比美妙的字眼,儘管每個人對家的定義或有不同。 

 也許是大家,也許是小家,也許是安息之所,不管怎樣含家的字眼一定包含了他們最終歸宿的渴望。 

 所以即便是暴怒這些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在聽到“家”時仍會有一絲動容,琉因更是如此。 

 新建密疆忙的不可開交,他還是毅然決然陪菩然回家過年,其中蘊藏的期待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結果高高興興來,哭哭唧唧每一天。 

 這個家裡的雄性生物他就沒有一個看順眼的。 

 不高興了喚兩條蛇耍耍,發現有條公的他都能把人家一把抓起甩樹杈上。 

 他委屈,有地說,可是說了更委屈。 

 那麼多兄弟全都心平氣和的給他兩刀,是魔鬼!!! 

 等來到嫉妒的落腳處時,發現他正在收拾藥箱,琉因置氣往木椅一坐:“四師兄,我決定過兩天就離家出走。” 

 嫉妒手底動作不停,純當小孩子鬧脾氣,一如往常溫和,道:“又怎麼了?” 

 “傲慢承諾我的事他反悔了,我都說了反悔是小狗,他還敢反!” 

 瞧瞧,氣的三師兄也不叫了。 

 “他說了?” 

 琉因匪夷所思,瞠目結舌,仍覺得先前見鬼了:“說了,我好像是聽到一聲汪。” 

 猶記那時山崩地裂的驚悚心情,震得他大腦宕機好一會兒。 

 嫉妒彎唇,攤開紙提筆在上寫藥方,筆鋒柔韌,字體雋秀。 

 “那你服不服?心裡可對他毀約怨得起來?” 

 “這……” 

 說實話,琉因怨不起來。 

 如果傲慢什麼都不做就離去,琉因肯定惱他,但人家守約,換句話來說就是有擔當,這等折辱之詞仍說的不卑不亢。 

 那可是定遠侯啊,現在他甚至開始反思自己說騙人是小狗這種話,是不是太過粗鄙為難人了。 

 嫉妒落筆,晾曬筆墨,笑道:“傲慢能坐到這個位置,手底那麼多人誓死追隨,自然是為人處世皆令人信服,世間真君子沒有多少,他便算得一個。” 

 “你怎麼還為他說上話了……” 

 琉因嘟囔,卻覺得心裡莫名好受些,還是嘴硬道:“可小師妹就一個啊,他一來跟我搶,我感覺自己更沒勝算了怎麼辦……” 

 嫉妒按在藥箱的手指微緊,不動聲色道:“他毀的是這個約?” 

 “是啊。” 

 琉因應完才好奇發問:“說來你現在收拾這些東西幹什麼去?” 

 “奴才說侯爺頭疼,讓我收拾下去為他看診。” 

 “那你……” 

 為什麼突然打開藥箱往裡面放了鐵杵似的銀針啊,這麼粗真的不會死人嗎? 

 嫉妒笑的溫良無害:“本來我想溫和治療,但左右一想,還是以毒攻毒讓他痛上加痛好的更快些。” 

 小神醫藥箱一提,步履生風的離開了,琉因總覺得不對勁,祭獻所有腦細胞終於想到了答案,激動的他一拍腦袋。 

 哎,咱娘是為咱報仇去了! 

 奴才在前方領路,嫉妒與褚階和宋昭交錯而過。 

 兩人蔫巴巴的,想來是要去見菩然,結果被傲慢下令攆了出去。 

 中午出了太陽,琉璃瓦上積雪融化,水珠沿著屋簷不間斷的滴落,敲擊的叮咚聲譜成一首還算輕快的樂曲。 

 雪水滴落串成珠簾,屋簷之下男人負手而立,修眉遠目,羽儀軒姿。 

 世界本就一片雪色,他又是銀髮白衣,彷彿整個冬日便是為他而造。 

 隔著一層水簾,嫉妒與他四目相對,文質清雋的男人笑意不達眼底:“聽說你頭疼,我來為你瞧瞧。” 

 傲慢眸光下移,瞥過他的藥箱,意有所指:“你又打算折我幾年壽命?” 

 “侯爺這是何話,聽說你近些日子腦子有些沉溺兒女情長,我用鐵杵給你敲敲就治好了。” 

 “啪嗒——” 

 雪水從屋簷滾落,圓潤潤的一顆落到地面碎裂四散,迸濺出一股陰寒之氣。 

 二人針鋒相對互不退讓,瞧見嫉妒眸中轉變的神色,傲慢抿唇。 

 青旋一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回來一趟,這些人全變了心思? 

 “吱——” 

 門一把被拉開,響動聲令二人一塊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