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24°

 在說出那種爆.炸性發言後,喬安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耳廓越來越燙，心跳越來越急，能想象此刻紅潮從臉頰一直漫延到胸口。

 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她能鑽去哪裡。

 她整個人,被亞瑟緊緊抱在懷裡,哪裡都不能去。

 哪怕只是想離他十公分遠，亞瑟用實際行動回答，不可以。

 而引起她慌亂的始作俑者，亞瑟.菲勒,在帶著笑意問出那一句話後,也沒說更多。

 剛下舞臺，亞瑟被其他球隊的球員叫住。

 “亞瑟，你明天有空嗎？”

 迎上來的黑人球員咧著一口白牙,身著灰色西裝,沒有戴領結沒有系領帶,黑色襯衣領口下，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項鍊亮閃閃的，當他熟識地搭著亞瑟肩膀，喬安發現他食指和小拇指上也帶著金戒。

 “我、小卡,還有烈馬和鋼人的那幾個傢伙,我們說好明天一起拍個街頭挑戰。”

 “明天我要去錄麥克的播客。”亞瑟冷冷地說,“很久之前就定好的行程。”

 “那就太可惜了,兄弟，平時我們只會在賽場上見面……”

 宴會大廳裡,賓客摩肩接踵,歡笑聲沒有一刻停止,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光亮閃爍，場面一派歡快祥和。

 緊張又忐忑的心情卻一直伴隨著喬安，不管是陪著亞瑟去應酬，還是所有人入座準備晚餐，喬安都有些心神不寧。

 晚餐的圓桌能容納十人，dm三位球員都帶了女伴，正好可以加上另一支球隊的兩個球員和他們的女友。

 座位順序是亞瑟右邊是喬安，左邊是達斯汀，接著是尼爾和他的女友薇洛，阿德琳坐在喬安斜對面，挨著薇洛和海盜隊的一個球員。

 入座時尼爾故意扯著嗓子吼：“達斯汀，你和阿德琳一起來的，幹嘛隔半個地球那麼遠？”

 他這話既是抱怨達斯汀沒事帶阿德琳來，又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幫亞瑟澄清，阿德琳的男伴是達斯汀。

 在主辦方的晚餐致辭前，主持人先宣佈了投票活動的得獎人。

 “我們在清算到70%左右的選票時，就知道沒有異議了。”

 主持人滿臉笑容，視線直接看向亞瑟他們那邊，“獲得今晚最佳著裝的球員是——來自dm閃電隊的四分衛，亞瑟.菲勒！”

 場間爆發出雷鳴的掌聲和歡呼，有趣的是歡呼聲多數來自女生，而當她們發現這種行為會讓自己男伴吃醋時，歡呼聲越烈。

 亞瑟起身，離開前彎下腰，輕輕搭著喬安的肩膀，低聲道：“我很快回來。”

 “好。”喬安紅著臉應下。

 亞瑟一離開，喬安旁邊的女生一臉笑容的湊過來和她講話，正是剛剛投票時把她誤會成賈斯托女伴的女生。

 “嗨，我叫丹娜，剛剛投票時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因為我看你和賈斯托一直在聊天，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喬安笑了笑，“是誤會澄清就好了，對了，我叫喬安。”

 見喬安這麼好說話，丹娜膽子更大了些，手撐著桌沿，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喬安。

 “喬安，你好漂亮，剛剛在排隊的時候我一直在看你，你有在做模特的工作嗎？真的，你好亮眼。”

 “沒有，我是過來讀書。”

 兩人聊了一會兒，丹娜突然指著喬安的耳夾，“你這對珍珠耳夾在哪裡買的？感覺好適合你。”

 喬安伸手，摩挲著耳垂上的珍珠，小小一顆，非常光滑，她笑容更甚：“是我家人幫我準備的。”

 今天她的著裝和配飾都是蘇珊幫她準備的，不僅風格合適她，連衣服和鞋子的尺碼都完全適配，最最窩心的一點，是蘇珊注意到她沒有耳洞，幫她準備了好幾對耳夾讓她挑選。

 話音未落，一盒包裝精緻的手工巧克力從天而降，落在喬安面前，拿著盒子的手指微粗長，是一隻男人的大掌。

 喬安和丹娜同時看向回來的亞瑟，他若無其事地給完喬安巧克力就坐回自己位置，隨手把綬帶取下扔給好奇的尼爾，接著轉頭和達斯汀聊起天來。

 “喬安，不得不說，你男朋友真的太帥了！”

 “他……”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但這裡大部分人，都覺得她和亞瑟是一對。

 丹娜視線追隨著亞瑟，羨慕不已地感嘆，但礙於自己男友就在旁邊，她努力壓低了音量。

 “本來還覺得我男朋友穿上西裝變得很帥，但是一和亞瑟比較，又不能看了。”

 “你男朋友也不錯啊。”喬安說。

 “可是亞瑟很性感啊！那身材，那大腿，超hot的，我都要流口水了，如果能睡到亞瑟……唔，好像這麼說不太好，我沒有別的意思！”

 喬安抱著巧克力盒，餘光偷偷看向亞瑟，男人側臉線條冷峻鋒利，眉眼間透著一抹冷淡疏遠，給人一種很難被討好的嚴肅感。

 但當亞瑟察覺到她的視線，又直接轉回身，唇角勾起淡淡笑容看著她。

 他漂亮的藍色眼眸像一片深邃的汪洋大海，看別人時，風平浪靜，一點波瀾都沒有，可看著她的時候，狂風巨浪，永不停歇，每一次潮汐，每一波巨浪，全是因為她。

 她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輕易地撩動他的情感。

 對視兩秒，喬安有一種被狠狠電到的感覺，那海浪似乎不滿足於只在他眼裡翻湧，還想狂奔著湧出來，狠狠包裹她，浸溼她。

 ‘喬安，你想嗎？’

 後背不自覺地起了一陣酥麻的癢感，電流穿過身體，引得心臟微微顫慄。

 她當然……不是沒有想過。

 只是之前沒有想得那麼深，在球場和車裡，忍不住覬覦過他的身材，沒有想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完全是本能地被他吸引。

 捱著亞瑟灼熱而直接的視線，喬安裝著自己是為了拿酒杯才轉身，但太過緊張，一個沒注意沒拿穩酒杯，酒水灑在桌上，幸好杯子裡只剩小半杯酒，但不幸的是有幾滴香檳濺到了亞瑟的西裝褲上。

 犯了錯想彌補的喬安慌張地用餐巾去擦拭，柔軟的指腹觸到男人結實的大腿肌肉，立馬又縮了回來。

 怎麼會……那麼硬。

 “沒關係。”亞瑟開口，嗓音莫名的低啞，他看著喬安，伸手隨意撣掉水珠，“別緊張。”

 這種小插曲在晚宴裡屢見不鮮，身經百戰的服務員很快過來換上新酒杯並提供清潔用的溼巾。

 接下來的時間，喬安的香檳是一杯連著一杯，試圖用冰鎮過的小甜酒來降溫心裡慢慢燃起的熱浪。

 晚餐後，大部分人都回前廳跳舞了，主辦方為了迎合大學球員的喜好，選擇的歌曲都是時下的流行音樂。

 喬安看了眼前廳的人潮，尷尬地轉回頭。

 “想去跳舞？”亞瑟看著她，“我可以陪你去。”

 聽到這句話，兩人對面正在和人聊天的阿德琳臉色難看的不行，拿起鉑金包就要離開。

 喬安沒發現阿德琳的離開，整個晚餐時間，她都沒注意過阿德琳。

 此刻，酒精上臉，喬安雙頰酡紅，眼神微懵的看著桌上那盒手工巧克力，那是亞瑟獲得最佳著裝的獎品，真奇怪，怎麼會有獎品是巧克力。

 “沒有，太擠了，不想去。”喬安說。

 亞瑟笑著看了眼前廳，那裡絕對稱不上擁擠，但他能理解喬安不願去的理由，比起跳舞的人，此刻在舞池裡擁吻親熱的人更多。

 她不過是害羞罷了。

 “那要回去嗎？”他問。

 “現在就能回去了？”問完，見亞瑟點了頭，喬安立馬說，“我有些醉了，頭暈暈的，我們走吧。”

 亞瑟起身，輕輕拍了拍正抱著薇洛啃的男人，“尼爾，我們先走了。”

 “唔……bye！”

 每位球員時間安排不同，主辦方沒有安排回程的接送，電梯下行，兩人到酒店大廳外等車。

 晚上有些涼，喬安緊了緊披著的外套，又寬又大，黑色的男士西裝，緊緊裹在身上，隨意地呼吸，鼻尖縈繞著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亞瑟的味道。

 “好冷~哈維恩，你為什麼不能學學別人的男朋友，把你的外套也讓給我！”

 旁邊有一對也在等車的男女，女生穿著斜肩禮服，被夜風吹得發抖。

 喬安看一眼亞瑟，他低頭看著手機，濃眉輕輕擰著，察覺到喬安的視線，他對著她笑了笑，“怎麼？”

 “沒什麼。”喬安搖頭。

 “冷嗎？”說著，亞瑟已經抱住了她。

 剛出宴會廳，還在等電梯的時候，亞瑟就貼心地把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他動作熟練到像這一幕已經重複過千萬次。

 可能她真的醉得很厲害吧，喬安想，她有一種和亞瑟談戀愛的錯覺。

 在今晚的晚宴上，她，周喬安，不再是亞瑟的妹妹，而是亞瑟的女伴，不管亞瑟多麼親密地抱著她，沒有人會起疑，會說你們這樣不對。

 他喜歡她，他太喜歡她了，喜歡到她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的程度……也許，這一點不是錯覺。

 如果她現在說，她不想今晚結束，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延長這一晚。

 然而，這種甜蜜的感覺不會持續太久，等回到家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管是看到周明，還是看到蘇珊，都會提醒她清醒過來。

 像是美夢結束的倒計時。

 滴答，滴答，只剩半個小時。

 她不喜歡亞瑟，喬安想，她知道亞瑟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兩人沒有任何未來，她很有理智，但還是忍不住遺憾，這麼甜蜜的一晚，到此為止。

 喬安揉了揉眼睛，跟著亞瑟上車。

 十一點十分，兩人到家時屋裡漆黑一片，喬安等在門口，等亞瑟進屋開了燈後才慢吞吞地往門口去。

 亞瑟去廚房喝水，喬安脫下西裝外套，指了指二樓方向，“你要先洗澡嗎？”

 亞瑟端著水杯，看向喬安，他不知道告訴過她沒有，她今晚很漂亮。

 柔順的黑髮盤在頭上，露出白皙修長的頸項，珠光紫的絲質長裙很襯她雪白的肌膚，肩膀平直，鎖骨卻翹，喝了酒後，紅潮漫延到胸口，隨著呼吸起伏，有一種清純和嫵媚並存的魅力。

 特別是現在，經過一整場晚宴後，她的頭髮有些凌亂，碎髮落在小巧的臉頰邊，張著嫣紅的唇，潮溼的眼眸迷濛地看著他。

 亞瑟灌下一整杯涼水，搖了搖頭。

 喬安轉身往樓梯去，剛走兩步，一股強大的手勁攔腰抱起她，突然失重的感覺讓喬安慌張不已，她緊緊抓著亞瑟的襯衣，被他抱著去了客廳。

 “為什麼不開心？”

 亞瑟看著喬安的眼睛，“我看你很失望。”

 “沒有啊……”喬安撇開視線，難道要說她對他起了不該有的欲.望，而那欲.望註定不該被滿足，所以失望嗎？

 屋裡很安靜，每一次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

 此刻急促的呼吸……來自緊張的喬安，而不是剛運動過的亞瑟。

 沙發一側，喬安坐在亞瑟的大腿上，被男人抱在懷裡。

 長裙是真絲材質，就算亞瑟的大腿結實有力，但喬安還是有些坐不穩，光滑的裙子配上光滑的西裝褲，屁股在男人的大腿上摩擦，不一會兒就移了位。

 更糟糕的是裙子太過緊身，每一次摩擦不止是折磨亞瑟，她的感覺也很清晰，他的大腿肌肉蓄滿了力量，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