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颺 作品

三十八、不堪幽夢太匆匆

 劉晗卿神色愕然,想躲已然來不及。他此次不見仲畫辭,正是因為心中神思不定,只怕出得普明塔,見著尷尬,是以才有此番舉措。他心中深怕仲畫辭阻止自己剃度,不過是一時興起,如今見她忽然出現,驚得長篙刺空,一個趔趄,險些摔入湖中。腦子裡冥思苦想,實在想不通她如何知道自己行蹤的。忽而豁然,心底暗罵:“老和尚,你好狠的心。”

 仲畫辭在岸上見他慌張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底油然生出“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的舒心,就那般靜靜看著舟上人,朱唇輕咬,微微歪頭道:“覺色大師,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劉晗卿驚得下巴也掉了,慌慌張張,面紅耳赤道:“你,你,我這法號你是從哪兒知曉的?”仲畫辭面帶笑意,忍俊撇過頭去道:“這你別管,這般躲著我,是又準備去哪兒做和尚麼?”

 劉晗卿一本正經道:“我如今紅塵未了,剃度失敗,便是想再出家為僧,哪還有寺廟敢收留我!”仲畫辭怔怔道:“這有何難,覺色大師法號都有,又是晦空禪師的高足,據說深得慧根,去哪兒不會有人搶著要。”

 劉晗卿急道:“你你你,這個,佛家之色,非世俗之色,乃是三千世界,色相法空之意,乃是一切事物的總稱,所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並無兩樣,我是師父收的第一個弟子,師父便用色、受、想、行、識給我們取了法號,並無其他意思,你,你可不能亂想。”

 仲畫辭抿唇道:“我如何亂想了?”劉晗卿頓時啞然,吞吞吐吐道:“只是從你口中叫出來,總覺得彆扭。再說,我雖是俗家弟子,師父也給我取了法號,但我平日裡極少用法號,你還是叫我名字得好。”

 仲畫辭道:“叫你名字?那我該怎麼稱呼呢,是叫劉公子,還是叫劉晗卿,還是......”說話間,雙眸秋波流轉,望著劉晗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