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覲見

所以尤利婭特地強調女大公，明顯是在知道波蘭王國成立，克里斯汀成為新波蘭的公主的情況下，想向克里斯汀宣告：你要擺正自己的位子，你不過是波蘭王國的公主罷了，你只有覲見女大公的資格，你們之間從不是平起平坐的。

可惜時代已經變了，沙俄已經不是那個龐大傲慢的北方巨熊了，現在的沙俄只不過是俄羅斯境內反抗共和政府的勢力扯出來的一面大旗而已。如果波蘭願意，阿娜可以被送回俄羅斯，也可以就地物理消失。

“那能否請您幫我通報一聲，波蘭的公主想要覲見俄羅斯帝國的公主、阿娜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殿下。”出乎德雷克意料的是，克里斯汀沒有讓尤利婭認識一下什麼叫現實，反而極盡卑微的姿態，向眼前的女僕行禮。

尤利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克里斯汀，但只一瞬間她就恢復了那個優雅、高冷的女僕長形象。

“很樂意為您效勞，公主殿下。”

尤利婭向克里斯汀鞠了一躬，走進了阿娜的房間。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謙卑，我的妹妹，”德雷克等人坐在走廊的沙發上，等著尤利婭和阿娜出來，“我以為你會讓俄國佬認識一下現實。”

“那就不符合我們這次的目的了，”克里斯汀並沒有坐下，而是恭敬地站在門邊，好像真的在等待公主傳喚自己一般，“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公主，我們就要以對待公主的方式對待她。”

“您要杯咖啡嗎？殿下？”麗莎問道。

“也幫我拿一杯，”一直跟在後面的辛迪加探出頭來，“淡奶少糖，不要那麼濃。”

“幫辛迪加哥哥也倒一杯吧，我的咖啡和以前一樣就好。”

“德雷克殿下呢？”得到克里斯汀的回答後，麗莎走到了德雷克旁邊。

“我？不了，三杯咖啡你恐怕拿不下，我就不用了。”

“我和小姐一起去吧，”謝廖夫聽到這話也站了起來，“不想喝咖啡的話，王子殿下您想要什麼喝點其它的嗎？”

“給哥哥倒杯酒吧，伏特加、威士忌都行，他只喝酒，”克里斯汀瞥了一眼德雷克，帶著一絲打趣的笑說，“快去快回。”

沒等兩人把飲料拿回來，尤利婭就推開門出來了。

“殿下正在更衣，等殿下準備好後，我會通知各位覲見的。”

“等等，小姐，”克里斯汀上前一步，拉住了尤利婭的胳膊，這引起了尤利婭的不快，“勞駕，我還想問一件事情。”

“您請說，公主殿下，如果我能為您解答的話。”尤利婭雙手放在腹部，雖然微微低下了頭，但眼神中依舊沒有一絲尊敬。

“殿下在這裡住得還好嗎？我們昨天才收到殿下駕臨波蘭的消息，故而沒能及時趕來迎接殿下，請您向殿下轉達我們的歉意。”

聽到這話，尤利婭的表情稍顯緩和了一些，她表示自己會如實向阿娜公主轉達克里斯汀的意思，說完就進了房間。

“尤利婭，”見到尤利婭進來，阿娜忙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我待會該怎麼說，尤利婭？”

尤利婭也握住公主的手，她的身體也在不住地顫抖著，她沒有任何政治經驗，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些波蘭人，只能不斷用那個虛無縹緲的沙皇威嚴來給自己打氣，讓自己顯得更有威嚴一些。但說到底，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