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053

 新八收拾剩飯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問題。

 奇怪,姐姐、三葉和有希子總共搓出了三個黑暗物質飯糰。他又數了一遍：“一個漆黑色的毒物、一個猩紅色的毒物……”

 那個長得最正常但其實吃下去就會完蛋的〇〇飯糰去哪兒了？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護工收走了，果然還是形狀太離譜了……”新八沒有再多想，把剩下的餐具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說起來總感覺這家餐廳的西瓜汁不太新鮮,大家都沒喝完……哎？這是誰都喝光了。”

 新八搖了搖空空的紙杯,“應該是神樂吧，真是的,銀桑平時太小氣了……”

 *

 吉田松陽是拼盡了這些年沉睡積攢的全部力量才短暫地爭取到身體的控制權。

 半天前,在隔著山遙望松下私塾遺址的時候,他透過了虛的眼睛看到了有希子——也許就像虛曾經無數次透過他的眼睛注視著那樣。

 有希子……好久不見，久得他都快忘了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美好的事物時，有希子再次出現了。

 他最愛的有希子,她為什麼吐血了？她為什麼暈倒了？！

 比所有死亡的記憶都恐怖的痛苦凌遲著他的精神，他再也忍不住，一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搶佔身體一路跟了上去。

 在發現松平蓮華訂飯後，他毫不猶豫地頂替了原來那個配送員的身份，在唯一的天婦羅蓋飯中的西瓜汁內放了他的血。

 他知道，她一定會吃的。有希子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近距離看到有希子的時候，他高興得快要瘋掉了。

 好可愛,有希子,好可愛……

 她果然選了那份套餐,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吃的。

 「有希子，喝掉吧，把我的血喝掉吧,這樣就不會再生病了。」

 「把我的一切都拿走吧。讓我變成你的養分，變為供養你的泥土。請你把根扎入我的身體，請你在我的血肉上盛開吧。」

 「這樣，我才能把我所有的思念都傾訴給你，暫緩我那些不堪的祈願和罪惡的迷戀。」

 吉田松陽實在忍不住，臨走前把有希子做的飯糰也拿走了。他妥善地將它藏在懷裡，順帶去看了眼自己的弟子們。

 他們為什麼要打那個叫坂本辰馬的人？好過分，有希子一定也不想看到這幅場景吧。

 吉田松陽好心地把他掉了的墨鏡撿起，

 直到他真的再也無法掌控身體後，他才拼勁最後一絲力氣吃下了有希子的飯糰，把墨鏡還給坂本辰馬，掩蓋好這次出行的記憶後再次陷入沉睡。

 虛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只是短暫地休息了一下，睡醒之後就覺得胃像被火燒一樣難受。

 以至於朧走進來的時候，看到虛正倒在地上乾嘔。

 “老師！”他緊張地跑上前，卻不敢觸碰對方，只能用驚慌的聲音問：“您怎麼了？！”

 虛沒有理會朧，他的雙手都在顫抖，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強大的殺傷力？！

 松陽！一定是松陽那傢伙做了什麼……

 這傢伙，明明每次虛再生時都會傳承記憶，只有松陽，把他存在那段時間的記憶悉數藏起。

 十年，整整十年，松陽就在他的影子中，像幽靈一樣存活著。

 那為什麼松陽又出現了？是什麼讓他行動？

 腹痛慢慢被壓下，虛冷笑著站起身。最近一段時間，唯一的異常就是那些重新聚集在一起的學生。

 松陽，你藏著的秘密，我一定會揪出來的。

 朧看著重新變得強大而不可一世的虛，默默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襲冷硬的黑袍，他難得沒帶面具，露出清俊的面龐。然而這張臉在松陽身上是溫潤無雙的公子，在他身上卻如同出鞘的利刃，被他盯上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虛，這個世界最恐怖的存在，一個不老、不死、不滅的怪物。只要地球的阿爾塔納能源還在他體內流動、只要地球的阿爾塔納能源仍然在龍脈中源源不斷的生產，他就能無限的再生。

 這個不知道活了多長時間、死了多少次的怪物，他那一向對世事不感興趣的眼中，此刻充斥著光芒。

 那是獵人搜尋獵物的眼神。

 朧覺得毛骨悚然。

 *

 有希子午覺再醒來的時候，只覺神清氣爽、渾身是勁，彷彿能繞著江戶跑三圈再去五個漫展。

 “看來是已經重新適應地球了啊。”醫生端詳著有希子的檢測報告，“你的細胞格外有活力呢。”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多謝您了，醫生。”坂田銀時長舒了一口氣，“我們可以出院了嗎？”

 “沒問題，去辦手續吧，坂田先生。”

 “有希子，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哦。”坂田銀時拍了拍有希子的肩膀，“神樂、新八，你們在這裡幫我照顧下有希子。”

 “哦嘶！”

 兩個小孩在這種時候很聽銀時的話，等他走後，神樂立刻抱住有希子的胳膊：“姐姐，你終於來地球啦！你有住處嗎，沒有的話和我一起住萬事屋吧阿魯！”

 “我可能最近真的需要打擾下你和銀時，等我找到新房子就搬走。”有希子思考著未來的打算。

 “姐姐別擔心！讓銀醬努力掙錢買大房子，姐姐就和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吧阿魯！”神樂自信地暢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