徭役





縣試要考五場,第一名就是案首。




秦青灼是不敢奢求案首的,他只求別讓他在榜上太難看。




要是倒數第一名,他也沒關係的,只要能上就好。總比只差一名上榜要好,要是他是倒數第一名,他怕是要哭出來。




太幸運了,他竟然是吊車尾,而沒有被甩出去。




不過來都來了,他還是希望能考一個好點的成績。




想到此處,秦青灼越發認真的看書寫字起來。




……




京城




紀凌這幾日一直在做夢。他的夢中反覆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子,每當他想要抓住的時候,那道影子就消失不見了。




他常常在半夜驚醒,旁邊的夫侍身上有些紅印子睡得正香,他心裡有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後院裡的夫侍雖多,但來來回回就是那些面孔,每個人的心思他也能猜到。有的是他從土匪裡救出來的小家碧玉,有的是別人為了討好他,送來的美人。還有的是他自己動心後追求來的。




紀凌年少成名,戰功是從戰場上打拼下來的。他看上去漫不經心,實則骨子裡高傲矜貴。




他晚上睡不好覺,跟著傅瀾走在街上,心不在焉的。




“紀哥哥,你跟我出來不高興嗎?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傅瀾氣鼓鼓的說。




他明豔奪目,紀凌看著他,眼前突然閃過夢裡的那道影子。




“我最近有些累。”紀凌說。




狀元樓裡傳來書生們談論朝政大事的聲音。




紀凌聽了幾耳朵只覺得可笑。




這些書生一天到晚只知道空談朝政,半分作用也沒有,一點也不務實。




文官看不上武官,紀凌同樣看不上朝中的大臣。




大楚就應該繼續重視武官。




紀凌神色漠然的走過狀元樓。




……




明南知從鎮上回來,把錢放進荷包裡有幾分滿足。他抓緊時間去把要送給秦青灼的衣服繡好。




過了幾日,從平縣來的官吏到清泉村來收取賦稅來了。




里正帶著村子裡的人組織起來收糧食。




大楚的賦稅並不重,但底下的官吏手上不乾淨,往往要多出一些格外的費用,還有收取糧食所用的稱重也是由他們說了算。老百姓不敢同他們作對,自然只能暗暗的吃苦。




里正拿了好酒來招待這小吏。




小吏一臉高傲:“這酒還是差了一些。”




“不能和縣城裡頭的相比,我們這村子裡也沒什麼稀罕的東西。”里正一邊賠笑,一邊把一個荷包塞進小吏的手心裡。




小吏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荷包,面上露出一絲滿意。




“好了,我又不是下來喝酒的,是來做正事的。”小吏起身:“對了,縣太爺明年三月初要徵召一些民夫去修房子,你們村子裡每戶出一個壯丁。”




這便是徭役了,縣令可以徵召整個縣裡的人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