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顧緋猗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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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便是老皇帝的喪儀。

 謝長生起了個大早,在馬車裡將下巴墊在顧緋猗肩膀上,一路打著瞌睡來到皇陵。

 他穿著繁瑣的禮服,站在文武百官前方。

 雖眾人心裡都明白,老皇帝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但為了讓謝長生這個新皇即位的更名正言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

 遣官告祭皇陵,土地神,為老皇帝舉辦了葬禮。

 最後,由謝長生這個新皇為老皇帝供上廟號及諡號。

 廟號是禮官們早就決定好的:厲宗。

 諡號則是謝長生自己想的:幽。

 都不是什麼好詞。

 待謝長生宣讀完,老皇帝被送入皇陵地宮。

 下方的人群裡響起了低低的哭聲。

 但那哭聲也很快就停下了。

 老皇帝,謝承寺。

 他所帶來的,長達三十幾l年的陰雲,終於逐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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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宮的路上,謝長生鑽到馬車中。

 卻沒急著坐下,而是等顧緋猗上車坐定後,坐在了顧緋猗的膝蓋上。

 顧緋猗輕呵一聲,愉悅地抬手圈住謝長生的腰。

 謝長生伸手摸了摸顧緋猗的額頭。

 ——經過這兩日的修養,顧緋猗的傷寒已經完全好了,這會兒不燒了,身上又恢復成了冰冰涼涼的溫度。

 顧緋猗望著謝長生,淡淡的表情問:“感覺如何?”

 謝長生答的不假思索:“感覺?感覺很涼快。”

 “咱家不是在問這個。”顧緋猗道:“方才,皇陵前,感覺熱鬧麼?”

 謝長生覺得顧緋猗的

 () 用詞有點奇怪。

 他們是來參加葬禮的。就算人多,又哪能用熱鬧這個詞來形容。

 正不解,顧緋猗又道:“這麼多子嗣,可覺得熱鬧麼?”

 謝長生總覺得顧緋猗似乎話裡有話。

 他擰著眉,思索著,卻見顧緋猗向他伸出手。

 修長冷白的指頭落在謝長生心臟的位置。

 “咱家這個妒夫不會允許陛下有子嗣的。”

 他問:“可覺得遺憾?”

 謝長生這才知道昨日顧緋猗的欲言又止,和方才問的那些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低頭,小聲唸叨了一句。

 這句嘟囔又長,語速又快,顧緋猗沒聽清謝長生到底說什麼。

 他揚眉:“什麼?”

 謝長生又原樣嘟囔了一句。

 顧緋猗還是沒聽清,用手去捏謝長生的臉。

 他微微用力,笑著睨謝長生的眼。

 被那幽深的目光一盯,謝長生立刻認輸。

 他嘰裡咕嚕道:“我說的是——這有什麼遺憾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更何況……我們不是還有歲歲嗎。”

 顧緋猗一怔。

 他捏著謝長生面頰的手鬆開了,改為用手指輕輕地去蹭。

 他一眨都不眨地看著謝長生,眸光像是最好的絲綢,一層一層地,輕柔又用力地將將謝長生包裹著,帶著一些痴痴迷迷的瘋癲。

 接著,顧緋猗抓著謝長生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讓謝長生感覺到他胸膛裡那顆心臟,此時此刻那瘋狂的跳動。

 “好孩子,再多說些情話。”

 顧緋猗道:“為夫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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