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特殊的約會

 樂言在認識李亦然前只上過一年半吊子培訓班,真正接觸到音樂應該從李亦然給他上音樂課開始計算。 

 接觸音樂的時間短,學習的機會少,導致他的根基很差。 

 但只要是教過的東西,他都能很快掌握,並熟練運用。 

 新專輯的第一首歌,連學帶練習打磨了3天才勉強做好。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李亦然基本把需要覆蓋的知識點都教給他了,再之後就是熟練運用和慢慢消化的過程。 

 第二首歌也是磨了三天才做出來。 

 但從第三首歌開始,速度逐漸加快了,兩天一首,一天一首,一天兩首. 

 專輯的第二步‘細節打磨’過程,呈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向上曲線。 

 極度困難的開局卻非常順利的結尾。 

 整個過程中李亦然也從手把手,轉換成手把,再到手,直至最終沒有手。 

 樂言在短短十天內,掌握了打磨歌曲細節的幾乎全部知識。 

 當第八首歌打磨結束,樂言歡快的從工作室跑出來對三個臭皮匠大喊“最後幾首歌都是我自己完成”的時候,他們三個毫無波瀾的說: 

 “知道了,繼續後面的工作吧。” 

 樂言手舞足蹈的問: 

 “我10天就掌握了,你們不吃驚嗎?” 

 倪震輕點了一下頭: 

 “吃驚,但是想想發生在你身上就沒有什麼吃驚的了。” 

 你都能寫出這麼牛逼的歌了短時間內掌握這些知識也很正常。 

 季學禮換了個方向蹺二郎腿: 

 “在你身上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吃驚了。” 

 半年前那個在黑乎乎ktv裡彈吉他的男孩成了整個公司未來的希望這種夢幻的事情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 

 張妍把香蕉放到樂言手裡,把他向身後的工作室推: 

 “現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時候,後面還有好多工作呢,快去繼續吧。” 

 現在的工作進度比預期慢很多.情況非常不容樂觀。 

 第二步結束後要進入最關鍵的編曲環節。 

 而這個環節又是樂言自己負責,李亦然很早前就說了絕不會插手,所以你快去繼續工作吧. 

 樂言灰頭土臉的轉身回工作室,路過斜靠在門邊喝水的李亦然。 

 兩個人錯身的時候,李亦然笑著鼓勵: 

 “你真棒。” 

 她眼見著樂言是如何從一片亂草叢生的草坪變成現如今六層小樓的,雖然距離摩天大樓還有不小的差距,但過程中的辛苦和努力絕不止是表面看到的這些。 

 學習知識只是一方面,想要繼續向上,更多的需要實踐、思考和大量的經驗,而這些都需要時間積累。 

 她相信樂言打好基礎後一定會茁壯成長起來,終有一天會變成可以讓她仰望的摩天大樓。 

 其他人沒有切身體會不能怪他們,就像一個對音樂完全不懂的人不瞭解節奏一樣。 

 樂言委屈的抱了一下李亦然,繼續回去工作。 

 他走後,季學禮緊張的問李亦然: 

 “編曲預估需要多久?” 

 這幾天他們的情緒都不太好,專輯製作進度延誤會導致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先不說樂言馬上就要開學,李亦然三月中要離開去錄製綜藝的時間也是定死的,而這其中每一個因素都會影響到這張專輯的質量。 

 樂言已經很辛苦了,他們不敢當著樂言的面問這些怕給他造成壓力,只敢偷偷問一問李亦然。 

 李亦然關上門,坐到沙發上: 

 “打磨細節的進度比預期慢有我的原因在,因為我一直在對他嚴加要求,相信把一切細節都處理好後,編曲的進度能順利些。” 

 李亦然逼著樂言磨細節,也考慮到了編曲環節是樂言自己進行這個原因。 

 相較於打磨細節,編曲會更加折磨人,而偏偏這一步要樂言自己啃下來。 

 李亦然帶著樂言把‘打磨細節’這部準備做的越充分,樂言編曲時繞的彎子就越少,那麼時間就能越短。 

 若是李亦然在第二步沒有讓樂言做的那麼細,在編曲這個環節一定會產生成倍的耗時。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大家還是不放心。 

 季學禮和倪震擔心專輯的質量,張妍擔心李亦然的《歌手》有波折。 

 “你真的放心讓他自己做編曲嗎?”這句話季學禮憋了很久,終於還是問出口了。 

 李亦然掛在這張專輯上的頭銜是總監製,按照她自己的話說,她只在一旁做監督和指導,整張專輯的方向由製作人樂言全權把控。 

 你就這麼放心,讓剛接觸音樂還不到半年的樂言自己做編曲工作? 

 你如果能幫一幫他我們也放心啊! 

 李亦然堅定的搖頭: 

 “這一步必須樂言自己完成。” 

 “哎呀——”張妍壓低聲音,生怕旁邊屋的樂言聽到,“你別這麼倔,你們兩口子關起門來是一家人,就算是你替他做都沒人會說什麼的。” 

 “這不是倔不倔的問題,這是原則。”李亦然站起來向門外走。 

 季學禮著急的說: 

 “萬一他做的不順利,一兩個月都做不完編曲怎麼辦?到時候你都錄《歌手》去了。” 

 李亦然背對眾人冷冷的說: 

 “那也要讓他自己做,都等著他。” 

 不愛說話的倪震都急的說話了: 

 “你不幫他做,帶著他做呢?就像是帶他打磨細節一樣,教會了再讓他自己慢慢上手。” 

 “對對,就是這樣。”張妍和季學禮馬上附和。 

 求求你了,做點什麼吧! 

 你這尊大佛就在他身邊啊,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管? 

 李亦然擰開門把手,堅定不移的說: 

 “我是創作人,所以我非常理解其他人對我的作品指指點點時是什麼心情.這是原則問題。” 

 “那這段時間你就乾等著他?”張妍用氣聲喊。 

 樂言的編曲做不出來,就到不了李亦然負責的第四部錄製。 

 你啥也不做,就乾等著他嗎? 

 李亦然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可以做的事多了去了。” 

 李亦然把編曲描述成房子裝修美化的過程,而樂言真的上手做過後把他比喻成是一個抽絲剝繭的過程。 

 《小情歌》的配樂並不複雜,鋼琴、架子鼓、電子琴、電吉他、木吉他、貝斯,都是常用的。 

 當時的難點是把每一個樂曲的譜子分別打出來,並設計好它們出現的時機和組合。 

 而新專輯裡的歌曲涉及的樂器實在是太多了,除了他很熟悉的幾大件外,還有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長笛,單簧管、薩克斯、二胡、琵琶等等很多樂器,由於樂言對很多樂器的樂理不熟悉只是瞭解,所以打譜時非常耗時。 

 而這些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他幾次想接觸卻沒有來及學習的合成器在很多歌曲裡出現了.這對樂言來講是一個巨大的噩夢。 

 李亦然曾經說過,合成器是無底洞,現在樂言算是清楚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只是一個簡單的吟詠聲就有無數種獲取途徑,更可氣的是它們之間的差異並不明顯,需要反覆聽才能勉強分辨出。 

 因為尋找合成器的聲音太過耗時,樂言曾經嘗試過去掉電子合成聲音或者找尋替代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味道差了很多。 

 很多情況下,他只是做一個電子合成音就要耗費四五個小時。 

 如果不是在前一步解決了節拍、速度、音高、間奏等等一系列細節問題,樂言進入編曲環節沒幾天就要崩潰了。 

 這種枯燥、沒有盡頭、且極度費腦的工作,讓樂言整個人都dowm了下來。 

 每天喪喪的,笑容也不常掛在臉上了。 

 而就在這最難熬的時刻,更加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他開學了。 

 本就被打譜跟合成器搞的焦頭爛額的樂言,從此每天少了8、9個小時的工作時間,而且大一下學期的課業也非常繁忙,各種新的表演技巧和知識一股腦往他本就快轉不動的腦袋裡灌,這一切的一切直接把他推向了深淵。 

 而且即使季學禮他們不說,樂言也知道現在專輯製作進度非常不及預期,他這張專輯還牽扯到李亦然未來的時間. 

 二月中旬,除了配樂比較簡單的《思念是一種病》外,其他歌曲的編曲全都沒有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