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滿分過關
樂言又應付了一波親戚才和李亦然順利離開。
一出門,李亦然緊緊的抱住他,任由樂言說什麼都不撒手。
“今天夜裡抱了那麼久,還沒抱夠?”樂言也回抱住她。
你以為我不想與你親近?
我只是不好意思.
李亦然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不想讓他提今夜的過往。
你說這.我更撒不開手了。
樂言摸著李亦然的頭髮問:
“我們去哪兒?”
大過節的,你自己出來這是要去哪裡?
李亦然從樂言的肩膀上離開:
“你不是想知道,之前面對催婚我會怎麼辦嗎?”
“啊?”
大年初一街上沒有什麼車,也沒有什麼行人,連店鋪開的都不多。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身穿情侶裝的樂言和李亦然手拉手走在略顯冷清的小城街道上,這是在一起後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雖然街道冷清,但李亦然的心熱呼呼的,設想中的畫面終於實現了。
她開心的跳到花壇上,像孩子一樣順著花壇邊走。
樂言護花使者般拉著她的手:
“所以你的應對之策就是躲?”
李亦然要去的地方居然是她的小學、初中和高中。
她說每年春節回家都得去學校看看。
看看學校變沒變樣,看看周圍的建築變沒變樣。
如果不去一趟,感覺這個年跟沒過似的。
李亦然一邊努力保持平衡,一邊給樂言解釋:
“剛開始的兩年確實是躲,想找個理由出去,但春節能去的地方不多,突發奇想的就走去學校了。之後每年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樣.開始真心想去看一眼,怕突然有一天再路過都認不出來了。”
小城市的城市變化比不過大城市,但李亦然離開家的這些年變化也不小。
老房子拆的拆,翻新的翻新,記憶中的畫面漸漸變得模糊,很多細節也記不清楚了。
而整個幼年和少年時期的經歷和她選擇音樂這條路息息相關,她不想丟掉自己的初心,想要盡一切可能的抓住它,記住它。
李亦然指著不遠處的一排紅色磚樓,興奮的對樂言說:
“這裡是我小時候的家,一直住到高中。”
樂言順著李亦然手指的方向看,發現那樓下的很多間底商還開著:
“他們沒休息?”
這一路上,街兩側的店鋪十個裡面有九個是關著的。
那邊一排幾乎全都開著這可有點新鮮了。
“嗯啊。”李亦然撐著樂言的肩膀跳下花壇,“那邊的老闆全是住樓上的街坊,每年春節都不打烊。”
樂言笑著問她:
“這你都知道?”
李亦然拉住樂言的手,歡快的跑過去:
“那當然,吃了十幾年!走走,去買點。”
“還吃?”樂言被李亦然拖著走,“你中午沒吃飽嗎?”
從李亦然家舊小區離開時,樂言手裡拿的全是吃的。
李亦然每個只咬了一口,剩下全都交給樂言。
“買太多了。”樂言嘴巴塞得滿滿當當,口齒不清的說。
相較於國民知名度較高的李亦然,樂言的臉並不算大眾,而且現在路人基本沒什麼人,他敢摘下口罩輕鬆的邊吃邊走。
李亦然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這些都是我小時候愛吃的東西,想讓你嚐嚐。”
樂言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的李亦然,加快腳步追上她:
“現在去哪兒?”
“先去我的小學吧。”
李亦然的小學、初中和高中都距離之前的家不遠,路程不超過10分鐘。
在去小學的路上,李亦然指著左右兩側的事物不停給樂言介紹。
“那家店以前是租錄像帶的,我看的第一部電影就是在那裡租的。”
“這附近有隻特別胖的流浪貓,它經常在那個屋簷下睡覺,我擼過好多次。”
“喏,這家面可好吃了,下次有機會帶你來吃,但必須在店裡吃,打包就影響口感了。”
“這裡!就是這裡!有一年我站在這裡躲雨,看到牆壁上好多蝸牛在爬,我覺得它們好頑強啊,那個畫面在我腦海裡一直忘不掉,就是因為這個畫面,我寫出了人生的第一首歌。”
李亦然滔滔不絕的說著,希望把所有童年回憶都講給樂言聽。
幾分鐘後,他們停到一所外牆脫落嚴重的學校門口。
李亦然的表情在看到那些脫落的牆皮時黯淡下來:
“上次來時感覺沒這麼舊.”
她拿出手機,查看前幾次來時拍的照片。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情形——記憶中的那些畫面產生變化了。
學校門口的小食攤取締了,小賣部沒了,文具店也拆了,現在連承載著無數記憶的學校也要物是人非了嗎?
樂言走到李亦然身邊,隨著她看手機上的老照片:
“人會老,學校也會老,你現在回頭看小學時的照片肯定變化很大,學校也是一樣。”
李亦然摸向斑駁的外牆皮,感慨萬千的說:
“我有的時候很矛盾。”
樂言側頭問:
“矛盾什麼?”
“有的時候我會向前看,認為只要努力明天一定會比今天好;但有的時候,我又希望不要向前再走了,因為過去的事物離我們越來越遠。”
李亦然是創作型歌手。
創作能力強的人,都會對周圍事物有更加敏銳的情緒反饋。
看到歡喜離別,看到一年四季,甚至看到一花一草都會有感,才能維持住創作的熱情。
樂言貼近李亦然安慰:
“但你知道的我們沒辦法留住過去。”
李亦然嘆了一口氣:
“所以會傷心啊,對於無能為力的事,除了傷心做不到其他,可能有一天我會忘記這裡,忘記過去,忘記很多讓我怦然心動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