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保你周全!
彭一偉做導演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前一天給演員劇本,而且即使整部電影拍完,演員也只能拿到這個人物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劇情故事。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要等他們看到電影正片時才知道。
鄧雪峰對彭一偉的這種執導方式沒有異議,他也知道這是為了追求最真實和準確的表演反應,他擔心的是樂言
“我之前有個學生,拍攝校園霸凌劇情後很久沒走出來,心理出了很大的題,樂言跟他同年級,他們還小,我怕他真的受到虐待”
彭一偉打斷鄧雪峰的話:
“你來幹什麼的?我們劇組管你那麼多頓盒飯不是讓你白吃的!”
你都來親自坐鎮了,還擔心什麼啊?
鄧雪峰還是不放心,他帶上羽絨服帽子,站起來向拍攝場地走:
“我去那邊盯著。”
彭一偉表情複雜的搖了搖頭。
你這有點寶貝的過分了吧?!
不過很快他便心中一喜,用樂言做誘餌是不是能把鄧雪峰勾搭出來拍戲呢?
行刑室內。
樂言的上衣被脫掉了,五花大綁在一個木架子上。
鮑濱把這個場景的燈光調的非常暗,只有幾束零零散散的燈光從頭頂斜射下來,恰巧就有一束落到了小漠的身上。
配合著他出挑的面容和完美的身材,襯得他楚楚動人般惹人疼愛。
王春田用皮鞭蹭著他裸露的上身說:
“打下去多可惜啊,招了吧,老鬼到底是誰?”
樂言絕望的閉上眼睛,低著頭痛苦的說:
“我真的不知道老鬼是誰,真的不知道”
特屬於皮鞭的音爆聲在狹隘的房間內出現,嚇得小漠一哆嗦,腿不自然的軟下去,但因為被繩子綁著把他拉住了。
王春田拿出兩張紙放到小漠眼前:
“你不知道老鬼是誰,為什麼我們截獲的給老鬼的信是你的筆跡?”
“不可能!”小漠驚慌的睜開眼,不停比較左右兩張紙上的筆跡,“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越來越弱,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突然,他顫抖著看向王春田:
“王隊長!一定是有人嫁禍我!這真的和我沒關係!”
王春田把身上披著的衣服向後一扔,舉起鞭子重重向小漠抽了下去:
“嘴硬就別怪我了。”
王春田抬手的剎那,小漠嚇得閉上眼睛皺起眉頭,就像鄧雪峰不知道要真打還是借位一樣,樂言也不清楚對面的人是不是真的要打他。
小漠的一切反應都是樂言內心的映射。
但身上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只聽到了鞭子落地的聲音,隨後現場對講機裡傳出彭一偉的聲音:
“樂言,記住這個感覺啊,記住。”
樂言緩緩睜開眼,對手戲老師已經走了,他面前出現的是鄧雪峰。
鄧雪峰一句關心的話都沒說,直接開始給他講戲:
“這場戲是假打,你要記住剛剛那人抬手剎那你的身體和心裡反應,之後只要他一抬手,你的身心就要條件性的做出同樣的反應,明白嗎?”
算彭一偉厚道,一下真的都沒來,之後要全部假打了。
鄧雪峰以為那個瘋子至少要真打一下讓樂言記住疼痛感。
這樣雖然保護了演員,但對演員的表演要求更加高了。
沒有一下打在身上,但你要表現出最真實的疼痛感。
而且行刑看的不只是疼的表現,還有很多細節的體現。
一個長時間被虐待的人,實虐人可能只是一個抬手,就會讓他產生身心的反應。
鄧雪峰對樂言的要求是,這些細節全都不能忽略掉。
樂言雖然已經出戏了,但心有餘悸,他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回憶剛剛自己的反應。
閉眼了,因為不敢看。
表情一定很扭曲,因為擔心鞭子抽下來。
印象中頭也側了過去,那是身體下意識的躲避反應。
還有什麼嗎?
鄧雪峰似乎聽到了樂言的心聲,他突然做出了樂言印象中自己的反應。
只是他的細節比樂言還要多,除了臉部表情和側頭外,他的兩隻腿向一個方向怪異的內扣著,而且兩隻手臂做出了想要保護頭的趨勢動作。
做完他看向樂言:
“記住了嗎?”
樂言瞪大眼睛說:
“您也太厲害了吧,沒有經歷過直接能做出來?”
被嚇得好像是他啊,鄧雪峰居然比他做的還好?
這還有天理嗎?!
鄧雪峰皺著眉毛嚴肅的說:
“別怕馬屁,這都是你剛剛的動作。”
“哦哦哦。”樂言尷尬的笑了下,想摸頭,但手被綁住了。
見演員們陸續回來,鄧雪峰對樂言做最後的表演輔導:
“恐懼感要從看到行刑者出現的瞬間出現。”
樂言點點頭,記下他說的話。
“還有,記住這份恐懼要在導演喊咔後忘掉。”
之前只是小菜。
等真的行刑戲碼開始,才是對演員內心折磨的開始。
樂言記住了鄧雪峰說的每一句話。
王春田步步走近時,小漠的恐懼感就開始層層疊加了,無論是身體還是表情都在表現抗拒和求饒。
那人抬手,小漠做出下意識的身體躲避行為,鞭子落地的同時,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即使在導播室的彭一偉都能聽到。
王春田的揮鞭動作越來越快,小漠的身體反抗卻越來越遲鈍和緩慢,他漸漸變得木訥遲鈍。
現場的工作人員互相交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