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因果

“無妨。”

明月平靜的揮手，對於聆娘知道她的身份名諱一點也不奇怪。

身受天罰者，狀若昏迷，實則可聽見外界聲音，而潘聆娘身為妖身逆化之妖，雖無妖力，卻可感應明月之修為。

“你既已醒來，當知因果。”

“是，聆娘知曉。”

聆娘神色悲涼，透著心如死灰的枯寂。

“你不該心存僥倖。”明月直視聆娘雙眸，抬手指向天空：

“祇不會讓你佔盡好處。”

“只怪聆娘心中妄念，明月妖王，我兒可有一線生機？”

“並無。”明月搖頭：

“規則，不容違逆，祇不會允許的。”

“娘，到底怎麼回事？”

聽得一頭霧水的潘兆文心生不詳預感，母親似乎有著令人絕望的秘密。

聆娘望著一臉孺慕的潘兆文，伸手撫上那熟悉的輪廓，神情悲傷。

“娘並不是人類。”

聆娘牽住滿臉驚詫的潘兆文，繼續說道：

“娘是狼妖，貪戀紅塵繁華，久居南安城。

二十年前，你父親行商途中，踏足南安城，溫文爾雅，娘與他一見鍾情，妖族生性散漫，不拘禮節，娘便隨他回了北方府城。

相伴日久，情意愈深，一年後，娘服下化凡草，身化凡人，懷上了你，待你滿月時，娘本該離去。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你父親行商途生，山石垮塌，不幸身亡。

娘實在放心不下你，這才以寶珠之息遮掩天機，強行人世。

娘一念之差，終是害了你。”

“娘，幸苦您了，孩兒沒事。”潘兆文連連安慰，他身體健康，一點事都沒有。

“文兒……”

聆孃的悲哀，是一種挽回的傷痛。

“你有事。”

沉默許久的林業傑凝視著潘兆文：

“潘夫人服用化凡草，僅餘一年壽命，本該在誕下你後煙消雲散。

但她借異寶之力強行人世，十八載光陰，靈息耗盡，天降懲罰，妖身逆化，重歸妖族。

你做為人妖之子，不當存於世間，今日辰時，將與潘夫人同葬天涯。”

“林仙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