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公堂

果然如此，賀付心欺騙珠兒，藉此還賭堵債，么娘是擋了他的路啊。

“大人，小女認為，么娘乃是賀付心與賀貝氏合謀殺死。

賀付心沾染賭癮，輸光么娘萬兩白銀，更是欠下鉅額毒債，無力償還。

恰好在燈會上遇見衣著富貴、天真單純的珠兒，便巧言令色，哄騙珠兒傾心，借娶銀兩還債，更欲迎娶珠兒入門，徹底抹去這筆債款。

然而這一切謀算，皆有一個致命破綻：么娘，唯有么娘故去，賀付心才能另娶新婦。

昨日下弦月，雨天路滑，么娘或是不慎跌落井中，求生之下定然雙手攀附井囗，被早早隱於一側的賀貝氏踩踏手指，最終跌入井底，生生溺亡。

賀氏母子欺么娘勢單力薄、舉目無親，這才敢肆意磋磨，更甚是殺妻滅子。

若非小女入京撞見，恐怕么娘母子就此枉死，此等喪盡天良之輩，求大人嚴懲。”

月娘話音剛落，賀貝氏尖利咆哮：

“賤人胡說，我兒不認識她，么娘是自己不小心，跌入井中的。”

“小生與姑娘有何恩怨？遭姑娘如此肆意冤枉，請大人為小生做主。”

公堂之上，各執一詞。

月娘不再陳言，只是靜等堂上人判定。

三息後，渾厚的聲音傳入耳中，問的是珠兒：

“證人金珠兒，如何證明識得賀付心？”

“我跟賀付心相識一個月，一直同他踏青遊玩，出入各處酒樓詩會，城南大多酒樓都去過。”珠兒聽完月娘陳情，有些難以置信，但也沒有說謊的意思：

“月娘姐姐的婢女就是打聽到消息，在酒樓尋到我的，大人可派人去查。”

話音落，自有衙役悄然而去。

“賀付心，你還有何話可說？”

公堂一片沉靜，賀付心整個人微微發抖，臉色蒼白。

他幼時父親離逝，雖家境貧寒，但得母親悉心呵護，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後來得么娘傾心，入了莊府，更是銀錢充足，不必煩憂任何事情。

入京趕考，居客棧溫書期間，認識幾位志同道合的友人，與他們同入青樓楚館，紅袖添香，偶爾間賭上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