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姻緣

“林姑娘意欲為何？”明月有些疑惑的搖著桃花扇，見林淑琴滿臉疑惑，索性便將話說得更清楚些：

“林姑娘能夠如何？想要如何？”

“我……”空氣沉默片刻：

“淑琴不能如何。”林淑琴搖搖頭：

“我只是一名柔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三從四德，德容言功，管家理事，我樣樣俱佳。

然而就因我只會這些，故而必須依附父兄、夫婿甚至未來的子嗣，方能夠生存。

我只是不甘心，及笄年華，才貌雙全，卻要嫁為繼室，入門既為人母，日後子女亦要低人一等。”

林淑琴的無奈與傷懷，明月幫不上忙，只能默默靜坐著。

凡界千百年傳承的禮儀規則，不是她這個尚未化形的小妖能夠改變的。

明月憑空從本體折下一根細枝，其上桃花三兩朵，交相輝映，瞬息淬鍊成一枝巴掌大的桃花簪。

時空夾縫中飄蕩的無數歲月，時空史書的無盡傳承，明月學會了很多技能。

煉器，不過是其中一樣。

這枝桃花簪，因是贈予凡人，故而僅有略微滋養身資容顏之效。

煉好後，明月裝做從袖中取出桃花簪：

“這是我家新制的桃花簪，難得與林姑娘有緣，此釵贈予林姑娘，願林姑娘花開常在，平安康健。”

“淑琴謝過明姑娘。”隨即取下鬢間一枝白玉釵遞於明月：

“此釵是母親予我的及笄禮，願來日與明姑娘有重逢之緣。”

“這太貴重了。”凡間女子的及笄髮釵，意義非凡。

“淑琴今日得遇明姑娘，實乃緣份，只惜我出閣在即，日後恐難再見，唯願此釵可證我心。”

明月見林淑琴堅持，便接下玉釵，真是一個聰慧的女子：

“好，如若有緣，你我定能重逢。”

遠方傳來輕微聲響，應是林家下人來尋人了，果然，林淑琴的丫鬟出現在眼前：

“姑娘。”

“明姑娘，淑琴告辭。”

“林姑娘請。”

目送林淑琴離去後，明月望著手中白玉釵，微微出神。

凡間女子大抵都是命苦的，就算不滿家中安排，也只能與萍水相逢之人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