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

不知過了多久，程景的手機響了，蘇婧沒有擅自接，而是搖醒了程景，讓他接電話。原來是媽媽找不到程景，看到到了飯點，便讓程景去幫她買飯。

程景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也不向蘇婧過多解釋。他知道，蘇婧是聰明人，她既然能想盡辦法來到這裡陪他，就一定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陪我去買飯吧，你也辛苦了。我請你吃個飯，但不能走太遠，就當陪你過節了。抱歉啊。”

蘇婧變戲法似的，從旁邊拿出一個桶，裡面有她下午煮好的粥，稍微熱熱就可以吃了。

程景默默起身，說了句謝謝你就走進了病房喂媽媽吃飯。

蘇婧沒有看見的是，程景在站起身的那一刻，瞳孔裡是有光的。

喂媽媽吃完飯，又扶著她下床去洗了個澡，直到看著她繼續回床上掛上吊針，程景才鬆了口氣。晚上是表妹劉怡來接班，程景等到她來，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病房。

正欲走出病房，表妹叫住了程景，說有話要悄悄跟他說幾句。

兩人來到窗前，表妹問程景：

“外面那個就是蘇婧吧？”

程景微微頷首，他大概已猜到了，示意劉怡接著說。

“我都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她哪裡搞來的我微信。”

程景打斷了她，說：

“我去跟她說，不會再有下次了。”

說罷，轉身走出了病房。輕輕帶上了門，程景看到蘇婧和衣而臥，在走廊上睡著了。

程景輕輕地坐在蘇婧身邊，怕把她吵醒了，可醫院年久失修的長椅發出的嘎吱聲還是吵醒了她。江城的十二月是那種刺骨的冷，蘇婧又冷又餓，醒來看到程景，二話不說一拳就捶向了他。只不過，她的抱怨顯得是那麼的綿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