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程景很喜歡的一位詩人，劉禹錫說過：“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程景原本體味不到其中真意，但這計劃以外的變故，讓他頓悟。

離開考場前，程景最終還是沒有向藤老師求情。他知道，走出考場的那一刻，自己的人生轉折點，也就如期到來了。當初高考幾乎處於全班墊底的時候，都沒有給他這種感覺，因為自己高中三年確實一點都沒有努力。可現在不同，自己雖說心術不正，但也實打實準備了三年，如今倒在了黎明前最後的黑暗，自己實在是不甘心。

當天晚上，程景還是撥通了藤老師的電話，但在電話裡，程景還是隻說了自己只想要個及格。畢竟程景最擅長計算，只要這次考試及格了，下個學期再拉回來一點，再加上國獎，拿到保研名額也希望極大。藤老師在電話裡也答應程景，無論程景以何種方式做的試卷上的題目，他都會按正常答案去批改，另外再把平時分給滿，爭取讓程景及格。

程景掛了電話才意識到，他是全考場第一個被抓的，被抓時根本就沒寫幾道題。程景甚至想懇求藤老師讓他在卷子上補幾道題，只要及格就行。

然而他是作弊，這樣已算是老師對他最大的寬容了。更何況老師根本就沒想著把他上報到學校教務處。那樣的話，程景的下場只能說是前途盡毀。

平時成績：100；期末成績：14；總成績：57。

其實程景對這個分數早有準備，但真正接受的時候，還是不那麼好受。分數一旦登記，便意味著，程景從此與保研無緣。不幸中的萬幸是，程景再也不用為競賽發愁，也還有接近一年時間準備考研。這個時間，應該說完全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