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海有舟可渡，山有徑可行。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程景動動手指，把這句話敲在了手機的備忘錄裡。

有的人在愛情裡總是會不自覺地把自己放到一個很卑微的位置，而有的人總是很死皮賴臉，不管怎樣都不死心。

巧合的是，這兩種人，都是程景。

2018年年末。

程景最近減少了許多打遊戲的頻率，可這並不是程景意識到要高考浪子回頭了，而是他在醞釀一件對他來說很大很大的事。

他總是不住地想，我都給她送了“這麼貴”的禮物了，此時的她，一定會更喜歡我一點吧。

從小，因為家庭的原因，加上那段時間爸媽幾乎天天吵架，程景極度的害怕失去與分離。經過一年半前的那一次分離，程景就像是中了邪一樣，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聞熠不要離開他。可馬上高考就要到了，有什麼辦法能留住聞熠呢。

突然，腦海中有一個想法冒出來。

如果確定了關係，或許就沒有那麼多的顛沛流離了呢？

這個危險的念頭一冒出來，就一發不可收拾。更何況，程景還是那種有想法就一定要付諸於實踐的人。他總是說，不去試試怎麼知道結果呢？

程景決定了，要挑一個好日子，給聞熠表白。

他寬慰般地告訴自己，哪怕聞熠拒絕了，他們應該還有朋友能做，再追就是了，沒那麼多打算。他甚至精心地計算著到底該在哪個日子表白，過於沉迷於自己的計劃，使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聞熠的態度最近發生了一些變化。

自從送過口紅後，聞熠好像一直就沒有好好搭理過程景。他們每天還是聊天，可聊天的內容變得越來越少，有的時候每天就只有一句晚安。可程景每天的晚安，聞熠都會準時地回覆他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