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思忖再三，程景怯懦了，他不敢，也不想去見聞熠。

程景想，也許對他來說，躲在屏幕後面做一個戴著面具的小丑更適合他。

“算了算了，不順路。”

程景說完這句話，就一溜煙溜回了位置上，生怕艾瑾看出他臉上的尷尬。

一整天，程景都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吳衡湊過來打趣：

“這麼頹廢，怕是被漂亮妹妹拒絕咯。”

大家笑作一團，程景也沒了心思，打算放學還是照常離開。

放學鈴響，大家紛紛背起書包回家，程景也打算走，卻被艾瑾叫住：

“還是去一下吧，我覺得你們還有機會呢？”

程景沒回答她，轉身離開了。先到校門口的程景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慢吞吞的往前走，也不擺頭，只是轉著眼珠四下觀看。

但直到程景走出了校門口的小路到大路上，他也沒有看到那個想看的人。

不一會兒，艾瑾從校門口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樹後的聞熠。

見面寒暄一番過後，艾瑾單刀直入：

“看到了嗎？”

“看到了一眼，足夠了。”

聞熠和程景都很喜歡唱歌。在認識的兩年裡，他們在k歌軟件上合唱過幾首歌，也會給互相的作品送花。不同的是，程景唱歌只能說一般般，而聞熠不管唱什麼歌都很有感覺。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也是令程景沉迷的原因之一。程景喜歡音樂，更喜歡唱歌好聽的女生。

兩人在2017年3月合作過一首《修煉愛情》，歌詞裡有幾句：

修煉愛情的心酸，學會放好以前的渴望

我們那些信仰，要忘記多難

遠距離的欣賞，近距離的迷惘

誰說太陽會找到月亮

別講想念我，我會受不了這樣

軟件有一個功能，就是合唱完一首歌后，雙方可以在發佈作品時一人附帶一句自己想說的話。

程景說：

“跟全世界比，差一個你”

聞熠說：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這段時間來，每天晚上寫完作業，程景照例要拿出這首合唱的作品欣賞一番。若是聽不到聞熠的聲音，他便無法安然入睡。拿出手機，已經晚上23：20了。雖然程景每天熬夜，這個時間對他來說還很早，但畢竟也已高二，繁重的學業壓的程景喘不過氣，加之白天的糾結消耗了大量腦力，此刻程景只想聽著聞熠的聲音慢慢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