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初三的寒假總是過於短暫，不到兩週的假期總是轉瞬即逝。

程景發現，聞熠的數學有了很大的進步。而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也從程景的單相思，變成了聞熠也參與其中，粉紅色的泡泡慢慢產生，又被有意無意地戳破。不同於以往見面時嬉笑打鬧的主旋律，這段時間，聞熠會主動給他撒嬌說：

“哥哥，人家好睏了，要睡覺啦，晚安！”

程景自然享受其中，他喜歡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更享受這種欲擒故縱的快感。

窗戶紙越來越薄了。

程景跟妹子聊天的時候，有一個很擅長的小套路，就是跟屏幕對面的女孩互相修改對彼此的暱稱，這是一個特別能增加曖昧氣氛的技巧。程景很會把握其中的分寸，什麼時候該求著女生改成適合的暱稱，是他拿手的事情。

可到了聞熠這裡，他卻慌了神，聞熠好像有意無意的在轉移話題，每次程景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聞熠總是把話題岔開，似乎她覺得程景和她的關係還沒到改暱稱的程度一樣。

程景有的時候會生氣，生氣了就不理聞熠，聞熠也知道程景不開心，就哄他，程景100%會被哄好。但有時候，程景自己也不生氣，他總安慰自己，是聞熠太單純了，或者是還沒準備好罷了。

開學前幾天，程景陪媽媽逛超市，媽媽說走路玩手機對眼睛不好，因此程景總是隔幾分鐘再瞄一眼手機，看看聞熠有沒有回消息。而他自己回消息也是有意無意的，等回家了再跟聞熠好好聊，以免媽媽的責罵。

他們又提到改暱稱的事情。或許是每次的拒絕讓程景感到不安和焦躁，又或者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加上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思考如何回消息，少年直接在手機上打下了一句話，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