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張三 作品

第二章 陳年浩劫

那日雲宥夜會安祿山後,回來後便正好將那晚青道人指點劍法一事作為託辭,說是受青道人指點後,晚上徹夜練劍。

松海道人一笑:“阿青性格孤僻,對你卻是甚好。”

說完之後,卻是長長一嘆。

雲宥試探問道:“師父可有什麼思慮?”

松海道人嘆了口氣:“我茅山身為上清宗,理應傳道於世,兵戈社稷自有天道,但現在卻一直捲入這渾水之知,終不得解脫。”

雲宥皺眉道:“這血手之手到底與我茅山何干,我們為何要攪入這事非之中?”

松海嘆道:“天下大義,上清宗又豈能置身度外?再說了,如果這其中牽扯襖教,我輩更不能視之不問。”

雲宥不再說話,松海見雲宥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你在想什麼?”

雲宥抬起頭來,遲疑半晌,終問道為:“你們為何這麼懼怕襖教?”

松海正色道:“何來懼怕一說?那襖教乃是天下頭等的魔教,除魔衛道本就是道義所在。”

見雲宥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松海接道:“你在涼州長大,河西、隴右襖教盛行,想必你小時候也是見過,雖然這襖教教義甚是暴虐,我道教之道根本不容立足,但西域各國和突厥各個汗國,都將襖教視為國教。”

雲宥搖了搖頭,思索半天終下決心問道:“祖師爺一直講齊同慈愛,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雖然襖教與我上清宗可能道義不同,但為何就不能對襖教網開一面呢?”

松海道人欣慰一笑:“你雖入門十多年才授籙,但今天所言,卻不枉我教授多年,識道懂義可比練就一身武功重要得多。”

雲宥臉微微一紅,松海道人緩緩道:“你可記得前日眾人聽到這血手不但與襖教有關,更與阿史那烈雲有關時大家的表情了嗎?”

雲宥點了點頭:“好像都有點不敢相信——甚至,不願相信。”

松海點了點頭:“你可知這是為何?”

雲宥搖了搖頭,松海指了指旁邊的小椅,讓雲宥坐下後,才緩緩道:“那突厥這些年勢微之至,殘喘於草原,我大唐國力強盛,萬國來朝,大家似乎都忘了這北方草原上的突厥和高原上的吐蕃,但誰料到二十多年前,突厥阿史那族太子阿史那烈雲竟將這天下最為詭異的焚天紫陽功練到五層以上,當時我和你們想法一樣,想到天下一家,也誰都沒把這當一回事,結果...”

松海頓了一下,嘆道:“中土之地,本來胡人就諸多,這些胡人大多本就是襖教信徒,阿史那烈雲來到中原之後,幾年之間,中原各地的襖教寺觀已達百個之多。”

雲宥聽到此處,心中也是又喜又驚,對這段前塵往事,雲宥也是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