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豆蔻年華（五)

夜幕緩緩落下，星星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眨一眨的綻放著笑容，知了叫聲停了，花草樹木輕輕的關上自己房門，整個庭院安靜下來，四人仰望著星空。文烯：晝賞微雲夜觀星，醒也思聊，寐亦思聊。雲舒：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文烯依偎在雲舒身旁說：你最懂我。諾蘭小柔數著天上的星星，一顆兩顆，七星北斗大明星……堂屋的燈點亮了，一束微黃的燈光柔和四射。東南方向一戶人家的燈也亮了，照亮了周圍寂靜的夜色。正東方向，那座房子的燈也點亮了，燈光從窗戶透了出來，顯得格外明亮。諾蘭高興的說：那是我家的方向。文烯接過來說：剛才，東南方向亮起的第一盞燈，是我家的方向。小柔說：我們家的燈最多。調皮搗蛋的她，脖子一伸手一指，一盞、兩盞、三四盞，文烯諾蘭接上說：五六七八九十盞……嘿嘿嘿嘿……寂靜被豆蔻年華的笑聲打破。她們從七歲入學開始，五年小學，兩年初中，兩年高中，都在一起。從一起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到一起手捧詩書埋頭苦讀，又在十六歲生日之際，一起走進高考這沒有硝煙的戰場……整整長達九年，她們從沒分開過。九年呀，多麼青春而美好的時光，有多少美好和煩惱在這豆蔻年華中路過和收藏……

整個村子的燈光逐漸亮起來，每一盞燈一束光，從各個可能透出的縫隙放射出來，點亮自己，更照亮他人。

一輪圓圓明月慢慢的從東海升起，爬上樹梢，越過遠方的大山，突破重重困難到達天空於群星匯聚，點亮整個天空，照亮了大地惠及千家萬戶。雲舒說：原來咱們山村的夜晚是這樣的好看，被高高的大樹，茂盛的植物，穿插包圍著的小山村，夜色撩人，和咱們四姐妹一樣的難捨難分。

突然，西院點亮了嘎石燈，燈光很亮，照的整座庭院通明，魚池旁邊有棵很大的果丹杏樹，結果很多，同學們每年都有吃過，個大皮薄，熟透後呈白色的，可以直接吸著喝，杏核也好吃。杏樹上掛著兩隻養有畫眉的鳥籠，籠衣落下，鳥兒安靜的睡了。西南角，圈裡的豬打著鼾，呼呼進入夢鄉。南牆邊的牛羊還在吃著夜草。雲舒娘，端著一瓢魚飼料，大把大把的撒向魚池。四姐妹站在房頂正好看見魚池中的金鯉，伸著腦袋去迎接，有的跳到半空去搶食，整個魚池裡的金色鯉魚，你爭我奪搶個不停。娘，嘟囔著說：別搶，別搶了，別傷到自己，慢慢吃，每人都有份。小柔爽朗的問：乾孃，你說是真的麼？真的是不用爭奪就能吃飽麼？娘說：你這孩子，我就這麼隨便一說，你還當真了？娘又說：其實恰恰相反，韓愈曾經在文章中寫到：“弱之肉，強之食”。所以根本沒有平均分配的原則，只有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這就是大自然生存法則。乾孃，您真有學問。雲舒說：娘出生在煙臺大戶人家，年輕時讀過私塾，也曾就讀於女子學校。娘唸詩一首：堪憐態媚性溫存，銀箭金梭集一盆，唯恐我池規格小，令君無處覓龍門。小柔頑皮的說：雲舒，你是不是遺傳了乾孃的私塾底子？嗯。我愛好文學和古詩詞，也許真的是娘遺傳給我的。娘說：別在上面了，飯我已經做好了，快下來洗手吃飯吧，慢點啊，別摔著了……好的乾孃。娘轉身去給牛、羊、添加飼料。看著身體瘦弱的娘，雲舒心裡很不是滋味，爹孃養我們兄妹六個人，實屬不易，自己一定要考上大學，不再讓娘辛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