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序幕

莊園吸菸廳旁的備餐間，侍從們無比忙碌。

管家托馬斯的真身戴上了單片金絲眼鏡，機械手指摸索著一隻雪茄，朝一旁的第一男僕勞倫德道：

“這只不行，從另一個保溼箱裡取，記住取哈瓦雪茄，再拿三片雪松木片。”

勞倫德應聲稱是，連忙取來，然後道：

“咖啡還是老樣子？”

“不，海森閣下受驚了，為他用阿拉比爾咖啡豆，燒煮的濃度也低一些。”

“好的，那音樂呢？”

聞言，托馬斯摩挲著下巴，沒有立刻回答。

勞倫德在旁一邊取出橡木膠片一邊道：

“平緩一點的……格里高利聖詠？或者跳躍一點的，月光、幻想即興曲？還是古典的，嗯，第三交響曲？或者……”

“把之前收到的那幾張樂譜取來。”

勞倫德手上的動作一滯，想起那幾張樂譜，眼中露出輕蔑之色，嘴巴張了又張，最終他斟酌著詞語，試探性的說道：

“托馬斯先生，恕我直言，還請您慎重考慮。那幾首曲子，嗯，畢竟是出自下城人之手，我個人認為有失禮儀的要求……”

托馬斯搖了搖頭。

“錄入吧，稍後我會請示老爺，請老爺親自決定。”

勞倫德閉上了嘴，嗯了一聲。

但他的心中也有些隱藏地極深的雀躍。

老頭就是老頭，怎麼越活腦子越糊塗。

恐怕管家之位自己指日可待了。

幾分鐘後，吸菸廳中。

“哦？收到了幾首曲子？”

德諾爾親王一眼掃過手中的樂譜，剛要隨手扔掉。

但手突然僵住，神情變得嚴肅了一些。

他重新從頭看起，表情愈發嚴肅，甚至坐正了身子，嘴裡唸唸有詞。

海森伯爵見狀，也頓時來了點興趣。

“那個誰，也給我一份瞧瞧。”

托馬斯恭敬地答應，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另一份，遞給海森伯爵。

海森伯爵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濃厚的煙氣。

“什麼嘛……這種不規整的排布。呵，我還以為是什麼……”

他搖了搖頭。

一旁的勞倫德見狀，眼神瞥過托馬斯，眼中的得意一閃而逝。

可正當這時，德諾爾親王放下了樂譜，朗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