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勸服方氏

 

雲瓷的話一字一字地砸在了方氏的心尖兒上,嚇得方氏沒站穩,腿軟跪下:“娘娘,臣婦當真不知道那人是刺客,更沒見過此人,只是隱約聽婆母提了幾句。”

 

方氏不停地磕頭,沒一會兒白皙的額頭便青紫一團,心裡將大房的人罵了個底朝天。

 

居然敢收留刺客,這不是作死麼。

 

方氏還沒過上好日子呢,哥兒還小,越想越害怕,她痛哭流涕。

 

“求娘娘饒恕。”

 

雲瓷嘆了口氣:“展家大房是本宮的心頭大患,本宮是有意提拔二房的,方氏,你可明白?”

 

方氏腦子反應得很快,連連點頭:“娘娘請放心,臣婦一定會竭盡全力將此人抓到,絕不對外宣揚。”

 

“很好!”雲瓷親自將方氏扶了起來:“與其大房爭功勳封侯,倒不如自己擁有,你是個聰明人,本宮承諾你,此事辦成本宮即刻下旨給二房一個爵位!”

 

方氏兩眼放光,爵位,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激動萬分地衝著雲瓷道:“娘娘放心,臣婦明白!”

 

雲瓷微微笑,又帶著方氏去了個地方。

 

舒芳閣

 

幾天不見,謝昌言把自己關在了屋內,整個人消瘦不少,髮鬢散亂,衣裳也是鬆鬆垮垮沾染汙漬,還有些血跡沾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臭味。

 

嘎吱

 

門推開了,謝昌言眯著眼打量著來人,視線逐漸清晰,掙扎著坐起身。

 

“這是謝太夫人?”方氏詫異。

 

她雖沒見過謝昌言,但還是聽過此人的,沒想到竟這麼狼狽。

 

“是她。”雲瓷點點頭,拿出了手帕搭在鼻尖下,輕視的掃過一眼謝昌言,淡淡的開口:“

 

謝太夫人為了救本宮不小心被刺客刺傷了,還得了鼠疫,終日見不得光,只能在地道內穿梭。”

 

方氏聽的一知半解。

 

“納蘭雲瓷,地道里沒有任何人只有我一人,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謝昌言低聲說。

 

雲瓷並未理會,而是看向了方氏:“瞧,謝太夫人連話都說不清了,居然幫著刺客說話呢,說起來謝太夫人和長公主府還有些沾親帶故呢。”

 

話說到這,方氏立馬就明白了。

 

那個藏匿在展家的刺客和謝家有關。

 

“納蘭雲瓷!”謝昌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卻被夏露給攔住了。

 

雲瓷就這麼盯著她:“成王敗寇,不過如此,太夫人覺得呢?”

 

“你就不擔心兩國交戰嗎?”

 

謝昌言沉聲:“他們可是叔侄兩,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倒黴的只會是臨安!”

 

“我要見皇上!”謝昌言氣惱極了,衝上前一把拉住了領頭宮女,手中瓷器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宮女臉色微變,極快的握住了謝昌言的手腕,用力一捏。

 

啪嗒!

 

瓷片掉在地上。

 

宮女渾然不在意的摸了摸脖子上細痕,居高臨下睨了眼謝昌言。

 

難得開口道:“沒有人會見你,你的生死由你自己定。”

 

說罷,宮女拍了拍衣裳的皺褶,對著下一個交替的宮女叮囑了幾句。

 

謝昌言眼睜睜地看著人走了,那冷漠淡然的態度,根本就沒有將她的生死放在眼裡。

 

她不禁心口起伏,緊攥著拳頭。

 

“我要見皇后娘娘。”

 

展老夫人繡了足足八個時辰,眼睛都花了,手指頭也被紮了好幾個針眼,正在冒血珠,剛好染花了她繡好的一隻七彩鳥兒的翅膀,看上去格外顯眼。

 

方氏也是叫苦不迭,被關在這座宮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實在是受不住了。

 

扯著嗓子叫了許久,才喊來了夏露。

 

夏露看了眼繡的幾隻鳥兒,讚賞道:“展老夫人繡技精湛,娘娘若是看著了肯定會很開心的。”

 

展老夫人聞言指尖都在顫抖,這些繡花密密麻麻的,絕對談不上精湛。

 

“夏露姑娘,讓我們見一見皇后娘娘吧,我實在受不住了。”

 

展老夫人舉著雙手,將傷口展示給對方看。

 

夏露卻拿來了膏藥給她抹上,氣得展老夫人嘴唇哆嗦得厲害。

 

“老夫人,皇后娘娘重用你們二人,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娘娘還想拉攏展家呢,之所以讓你們二人刺繡,是皇后娘娘打算在生辰宴上獎賞你們。”

 

夏露語氣溫柔:“想要巴結娘娘的人太多了,可入得了娘娘眼的就只有展家。”

 

聽著這話,展老夫人心中的怒火立馬消了一大半。

 

方氏清了清嗓子提醒婆母,可不要被忽悠了。

 

展老夫人回過神,趕緊道:“可哥兒年紀小,離不開她母親吶。”

 

“老夫人莫要忘了,鳳棲宮可不是隻有小世子呢。”夏露眨眨眼提醒。

 

展老夫人恍惚一會兒,方氏腦子轉得飛快,猛地想起中宮嫡子:“是小太子?!”

 

夏露笑而不語,表示默認,這可把方氏激動壞了:“夏露姑娘的意思是娘娘看上了哥兒,要給小太子作伴?”

 

“若是若是給小太子殿下做伴兒,那將來哥兒必定前途無量!”

 

展老夫人越說越激動,那可是她唯一的孫兒,平日裡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而且小太子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板上釘釘的未來繼承人,孫兒和小太子一塊長大,將來還能得了?

 

展老夫人最後那點兒怒火也沒了,這會兒手指頭也不疼了,緊緊地握著夏露給的創傷藥,又重新坐在了繡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