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談話

　　高勝虎先是一愣，接著迎著趙燕站了起來。他好象第一次認識趙燕似的，先把趙燕周身看了一遍，又動手給他扣好脖子底下的扣子，心潮像大海的激浪，往事歷歷出現在面前。

　　記得那時在一個夏天的上午，高明虎剛出發回來。忽見院裡出現了一個身個兒還不到一米五的少年。黑裡透紅的臉蛋，兩個機靈但又充滿了孩子氣。

　　大眼睛，穿著單褂短褲，一手提秤，一手挎著一個竹籃子，腰裡還夾著個包乾糧的包袱。只見他很精細地朝屋裡打量了一眼，露出一對老虎牙，說：“鮮刀魚，剛上崖，個大、皮黑肚皮厚，親自送到門上來了。您家裡買魚嗎？

　　高奶奶出去了，家裡只有高明虎一個人在。他一聽：“親自送到門上來”的暗語，不由得一愣。迎著那少年出了門，也用暗語說：“好了，我家裡正有客。”

　　少年說：“巧了，我就送菜來了。”

　　高明虎伸手接過子，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剛說了個“趙燕”。

　　高奶奶和趙二嬸就從外邊進來了，看上去像是自己的姐姐回來走孃家似的，那麼熟悉和親熱。

　　這是高明虎第一次和趙二嬸見面。他正不知進來的這位女同志是誰？

　　“虎子，快來認認你這位大姐。”

　　高明虎一聽就向前跑，連趙燕的籃子也忘了放下。

　　“我叫劉桂香，你是高隊長嗎？”

　　“劉大姐，你可來了。”

　　“來了，小燕兒，快過來認認高叔叔。”

　　“高叔叔好。”

　　“好小子，我已經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了。”

　　“燕兒，把情報交給高叔叔。”

　　趙燕一聽娘說，伸手從腰裡解下來乾糧包袱，剛要敞開，突然轉臉叫了聲“娘。”

　　趙二嬸一看，忙說：“放心，我到大門口望著。”

　　高明虎瞅著趙燕把情報從乾糧裡拿出來，這才發現趙燕對情報的細心勝過大人。當他問過趙二嬸，才知道趙燕從十二歲就跟著他娘送情報，已經有了很長時間的鍛鍊了。現在趙燕雖然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卻是一個跟著母親送了好幾年特報的老聯絡員了，經常是風風雨雨，出出進進，年來不知融到多少困難和危險，卻從來沒發生一點問圈。

　　最近幾天，家裡出現這一系列的遭遇，只剩下他一個人。但他並沒被這些困難所壓倒，整天跟著叔叔們，從陸地殺到海洋，又從海洋殺回陸地。在許多戰鬥中起了關鍵作用。高明虎越看越覺得他討人喜歡。不過他對趙燕的要求沒立刻表態，他給趙燕扣罷了釦子，就用眼色徵求尤林和魯城的意見。

　　魯城一看高勝虎的眼色，就走近趙燕，剛要伸手摸他的頭頂。趙燕就騰地站直了身子仰起來臉。對著魯城的臉，說：“魯叔叔，你看我現在夠不夠高？”

　　魯城前頭看看，後頭看看，半天拍了趙燕一巴掌，卻對高明虎說：“幾天的工夫就長了這麼高，我看小燕兒真像個革命軍戰士了······”

　　趙燕打斷魯城的話，半信半疑地說：“魯叔叔，真的？”

　　“我看差不多。

　　”“說話得算數。”

　　“老高，尤林，你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