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如他拿過一篇文章,能標註幾十條細枝末節的錯處。




但不會像縣令那般,一針見血的抓到最深處,如點評原主:太過死板,匠氣重。




見他臉上閃過認同,齊父鬆了口氣:“我這趟去皇城,瞧瞧是否有合適的先生,若是有,就請回來一個。”




門前鋪的青石板,長龍般的馬車從青石板上碾過,朝著縣門處行去。




季子漠看著一車車糧食,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齊玉抬腳又落下:“怎麼了?”




季子漠攏了攏厚重的大氅:“沒怎麼,就是覺得你們家的人......都挺好的。”




好到他無言以對,不知道怎麼守住這麼多家產的。




齊玉瞧著他臉上的神情,眯著眼角問:“你是想說我們家的人都挺傻的?”




季子漠猛的打了個寒顫,舉手做發誓狀:“天地良心,我可沒有這樣想,我要是這樣想了,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現代的人不信誓言,古代的人深信不疑。




齊玉臉色唰的一下冷了下來,怒的不管規不規矩,轉身就走。




季子漠忙跟上,一路上追著講了好幾個笑話,才把人哄好。




去杏花村的馬車備好,坐上馬車後,齊玉才道:“我娘說過,算計狠厲是對外人的,回到家裡對著家人,自然要掏心掏肺的好,當然,若是家人背叛,那就另當別論。”




這個另當別論指向明顯,季子漠腦中閃過齊父的模樣。




話說,說個不恰當的比喻,齊父對著齊母就是現代人說的舔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變成了這副模樣。




按理來說應該就是情情愛愛,背叛小三這種,可齊家又實在是乾淨,如此家財只有一個哥兒的家庭,整個桑農縣可就這一個。




董寒玉是招了贅,可人家家裡是有哥哥的,還外有哥兒弟弟,妹妹的。




“咱娘敢愛敢恨,讓人佩服。”




齊玉:“我娘。”




季子漠:“咱娘。”




齊玉:“我娘。”




季子漠好脾氣道:“好好,你娘。”




“話說,你那情郎什麼時候回來?我到時候怎麼辦?你是打算假死和情郎雙宿雙息,留我做寡夫,還是想怎麼著?”




“合離嗎?我入贅若是無錯,合離你要分一半財產與我,你比較吃虧。”




“還有你那個情郎聽著是高門大戶,他搞定家裡沒有?”




對自己未來的命運,季子漠還是很關心的。




齊玉開始氣,氣著氣著就氣不動了,側身靠在馬車上,閉目小歇。




全身上下寫著五個字:懶得搭理你。




季子漠想著他昨晚沒睡好,停了話,拿過一旁的毯子幫他蓋在身上。




毯子披身的動作輕盈,齊玉卻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覺得身上似有千斤重。




許是因一塊毯子暖了身,也許是真的因昨夜未睡好,不知何時,齊玉真的睡了去。




出了縣城,路上坷坎不平,司平趕車很是熟練,但依舊難掩顛簸。




齊玉皺眉醒來,肩上的毯子滑落至膝蓋。




他瞧見車內只有煮茶的司琴,不由一楞:“他呢?”




馬車行走中,卻少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