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長頭髮 作品

58.不能只我一個人哭 自我CPU





——之後兩人陷入了互相虐戀的時期。




他們本是有情,可一個內心被傷害到了,不願意露出一點柔軟的內在被人再次傷害,渾身披滿了尖刺,如同刺蝟一般。




一個認為被對方的欺騙利用駁了面子,更不肯承認。




再加上兩人之間還存在著另一個人,本就彆扭的關係更難和好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中,姜鶴軒的心慢慢變冷了。感情一點一點地被消磨掉,從最開始的痛苦,到後來變得麻木。




清楚地看到他變化的蘇綺山開始慌張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慌張,不肯承認她喜歡上了姜鶴軒。催眠自己只是因為被一個當成替身的人違逆,所以內心感到不舒坦。




活該呀你,等真的把他傷透了,離你遠去了,才知道後悔。




原本還希望兩人最終能在一起的鄭國公反悔了。




蘇娘子根本不值得別人對她用情至深,那樣好的一個人她怎麼能忍心傷害呢。




姜郎君,快跑吧!別喜歡她了,就讓她在無盡的痛苦與後悔中度過餘生吧。




——兩人的關係越發冰冷僵硬,到最後幾乎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彷彿先前的溫存和柔軟只是一場虛夢幻影。




姜鶴軒逐漸恢復了正常,同人談笑之間不見任何痛苦,在他的院子裡過著安然閒散的日子。




連蘇綺山都往往看不透,往日裡單純的青年現在想些什麼。




正當她以為兩人會一直糾纏下去時,長安那邊忽然傳來了消息,說是秦五郎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正在騎著馬,差點一頭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急忙驚喜地說,“快收拾東西,我要回長安。”




本冊至此結束。




“啊啊啊啊,這個小妮子不安好心,怎麼能斷在這裡?”鄭國公氣得抓狂,只想衝到山海書肆去,拿劍架在許乘月的脖子上逼她寫稿。




等下一冊要多長時間呢?七天呀,那可是整整七天。




他一刻沒有看到下文都抓心撓肺的,讓他今晚怎麼睡得著,她的內心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三娘不是跟那小丫頭熟嗎?或許會有存稿什麼的,他得去探聽探聽消息。




小廝打來一盆水,鄭國公洗乾淨臉上的淚痕之後,頂著通紅的雙眼出了書房門兒,去後花園溜達。




迎面遇上了跟他一個模樣的三娘,他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三娘,你知道後面寫了什麼嗎?”




鄭三娘也不知道她阿耶為什麼會有此一問,她癟癟嘴巴,也是委屈得不行,“兒怎會知道?若是和許娘子聊天時問這些,也太過冒昧了吧,弄得好像兒別有用心一樣。”




鄭國公希望破滅,如遭雷擊。




他咬咬牙,不就是七天,他等得起。




兩人頂著像兔子一樣紅彤彤的雙眼,臊眉耷眼垂頭喪氣,一看就是從一個窩裡頭出來的兔子。




鄭國公府裡的眾人看了皆是吃了一驚。




鄭夫人驚訝到,“我的兒,發生了何事?怎麼哭成這般樣子?”




鄭國公在後面委屈地嘟囔,“為什麼不問我?”




鄭三娘是個好面子的小姑娘,覺得自己看故事看哭了這件事情很丟臉,但又怕阿孃擔心,於是只好如實說,“沒什麼,話本里寫的故事太感人了,兒看哭了。”




原本擔心的鄭夫人鬆了一口氣,哭笑不得。




鄭大郎卻是幸災樂禍地嘲笑她,“三娘太沒出息了,看個故事都能看哭,什麼故事看得你這麼感動。”




他這話豈止嘲笑了一個人,連鄭國公也一併被他牽扯了進去。




父女二人憤憤地對視一眼,還是鄭國公拿捏著父親的架子先開口了,他從袖袋裡摸出幾本書遞給鄭大郎,“你去將書看一遍,然後把你的感想寫一篇文章給我交給。”




鄭大朗未料到只是調侃嘲笑一下小妹,竟然給自己招出一份任務來,還是他最不喜歡的寫文章,並且得看書。




這下垂頭喪氣的人變成他了,拿著那幾本書,不開心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鄭大郎的妻子謝氏看到他手裡拿的書,目光閃了閃,問道,“大郎怎麼也買了這本書?”




他不是不喜歡看書嗎?




“別提了,阿耶看我不順眼,給我吩咐的差事。聽娘子這語氣,彷彿是看過?”鄭大郎將事情發生的緣由解釋了一遍。




“當然看過,這本書如今在洛陽還是很有名的。”




此話在她閨閣做女兒時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看了不該看的書,會被看作違反規矩而受到家法。




本以為嫁到鄭國公府後規矩會更加嚴苛。不曾想翁婆都很寬容,沒有什麼繁文縟節,她也就不用再拘著了。




“那好看嗎?”鄭大郎五大三粗地坐在書案前,沒啥心眼地問。




謝氏收斂了神色,淡然而漫不經心地說,“挺好看的。”




聽她這麼一說,鄭大郎起了幾分興致,準備看看連一向眼光高的娘子都誇讚的書到底寫了什麼?




謝氏悄悄起身,從屋子裡的櫃子中拿了一疊帕子出來,坐到鄭大郎面前捧著一杯熱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




鄭大郎沒有學會控制自己的表情,他一向將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或喜或怒,或悲或泣。




謝氏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幾乎都能想到他看到了哪一段,真是有趣極了。




沒過一會兒,這個七尺男兒伏在他娘子的懷裡嚎啕大哭,他一邊哭一邊抽噎,“姜郎君太可憐了,怎麼能那麼狠心?嗚嗚嗚——”




謝氏將帕子一一張一張地糊在他的臉上,她猜到他會哭,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劇烈。她剛開始還有幾分好心情哄他,現在已經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不就那麼點事兒,值得你傷心欲絕?”她的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要將他推開。




鄭大郎被他家娘子無情地推開了,收拾好心情之後轉念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穿白衣真的那麼好看嗎?竟讓蘇將軍執念深到那樣的地步。”




那是因為穿白衣才產生執念嗎?那是因為人啊!




謝氏只想問一句,你看書就看了這個?




兩人做了幾年夫妻,她對鄭大郎的性子頗為了解,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