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踹虎擊山
兩副場景互相疊加交織,悵然若失的心緒若雲霧般縈繞全身,一句歌詞襲心而至。
“--我終於失去了你,當我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光榮--”
我曾失去過父親,會失去阿米麼?
甚至,幾天後會失去自己嗎?
這熱鬧顯得多麼不真實!
“風哥,你傻站著幹嘛?領下一場塔牌啊!”
小可開心地上了臺,眼睛笑成月牙狀,在扯我的衣袖。
我從那股莫名的狀態中回過神,將主持人手中的塔牌接過來,下了擂臺,與三爺和小可一起快步離開。
出了漫步會館的大門。
身後傳來一句聲音。
“姓寧的!站住!”
回頭一看。
黎沫夏俏臉憋屈而惱火地站在我們後面。
我問:“沫夏小姐,今晚打算怎麼給我醒身?”
按照舊時拳行老規矩,在拳手贏拳之後,經紀必須對拳手進行心理和生理雙重按摩,處理傷口、伺候吃喝、撫慰情緒,甚至帶拳手去洗浴中心放鬆,以利於迎接下一場比賽,因此也叫做醒身。
黎沫夏雙手環抱胸前,一抹風姿高聳,冷哼了一聲。
“醒你個頭!今天算你走狗屎運,明天你要哭爹喊娘!”
“……”
講完之後。
黎沫夏轉身上了一輛紅色轎跑。
臨走之前,她還特意搖下了車窗,探出頭,對我扮了一個無比嫌棄的鬼臉。
“你戴帽子的樣子,真的好醜!”
“嗚”一聲響。
跑車排氣管冒出一股青煙。
小可瞅著紅色轎跑遠離的影子,吐了一吐舌頭:“帽子一點也不醜!”
“風哥,你去泡她上床,省得她對你吆五喝六的!”
我將帽子重新戴回小可的頭上,輕拍了一下:“你瞎尋思什麼呢?!”
三爺說:“阿風,接下來會越來越難打,你得注意了。”
我點了點頭:“曉得了,三爺。”
打計程車回到了醫院。
醫生告訴我,阿米身體已無大礙,她任何時候都有可能醒來。
這是近些天我聽到最為開心的消息了。
只要阿米醒來,小生門的秘密、我身體魂傷的秘密,全能弄得一清二楚。
更關鍵是,又有人會管我了。
倒不是我一個人無法在社會上立足,但童年的經歷,讓自己對阿米有著勝過親人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