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醉染 作品

越走越遠的旅客·青春 第一章

 

谷姐和茹姐在讀高中的時候,曾經也差不多好友過,女人之間友誼的破裂最狗血的無非就是因為愛情。沒錯,就是愛情。兩大名旦正是這樣的狗血情節,谷姐有一個很帥氣的男朋友(當時體校到我們廠學校實習的老師),各方面都很優秀,後來卻不知什麼原因又喜歡上了茹姐,從此隔閡愈深,表面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招呼著,私下卻不再相往來。茹姐說從未想要去爭什麼,她也沒預料到,谷姐說,不是懷璧其罪,而是現壁其罪。我卻讀懂了她們兩人的悲傷。茹姐像是一汪秋水的紅玫瑰,谷姐芬芳似婉約雅緻的白玫瑰,在我成長的過程裡流過開放的季節,卻讓我對女人如這般的美麗追尋而嚮往。

 

(六)

 

學校在zz市的城東,從公交車站到校門口要經過一個將近八百米左右長的深巷,兩邊沒有住戶,一邊是圍牆一邊是小山丘,校門口的右手邊是幾個歺館,再過去是一個國企廠(具體是哪個廠?503?403?303?已記不太清了)的家屬區,進校門左手是各班的實操教室和老師家屬區,右手是綠化植被的小花園及池塘――池塘柳岸柳條酥腰垂,淺垣枝斜枝淘俏舞飛,剎是好景,怕是骨子裡那點天生的詩情畫意,悲風憫情,特別愛這垂柳依依依岸舞,似是江南畫里人的小情小景。正過小路左手邊就是平日的課室,課室背後是男女生宿舍樓,傳達室的老大爺嚴肅而溫和,一道男女生止步的告知牌分別貼在那通道的鐵門上,女生宿舍還有一道大鐵門,幾乎常年不開(除非招新生或畢業季時開啟方便出入)。從右手繞過女生宿舍,是藍球場,開水房(洗澡房)和食堂,成三足鼎立的姿態。

 

最熱鬧莫過於開飯的時間了,鍋碗瓢盆的交響曲悅耳而擁擠。食堂裡蒸好的飯一個個大鋁盒的一字排開,打飯阿姨那手裡的小鐵鏟就是那桿秤,以兩為單位劃成小方塊,或方或長,買幾兩劃幾兩,菜單、標價用一塊小黑板開飯前寫好高掛於食堂牆壁處,入目即見。學校的米飯我是不敢恭維,常常表面那層是會扔掉的,這絕對不關乎“粒粒皆辛苦”的艱苦奮鬥精神,而是表面那層幾乎全是黑的米蟲,剛開始是難以適從,久而久之習慣了把它刮掉吃得一樣又香又甜。最讓人懷念的是每天飯堂的早歺,花樣頗多且味道不錯,有油餅,油圈,米麵,米粉,饅頭,包子,稀飯等等,我最愛吃飯堂的米麵,“哨子”是酸菜肉沫,想此也會“吧嘰吧嘰”。“飲食服務”顧名思義,就是吃喝服務哈哈。烹飪班的學員們每天學的就是做吃的,紅案白案的花樣層出不窮,每到享飪班的實操課(實操的糕點及菜品都會在校內出售),那準是我們的幸福日子來臨了,在打入敵人內部的工作人員,定會為我們留好實操的上品通知我們去搶購。什麼四喜餃子啊,宮保雞丁啊,香酥餃啊,清蒸魚……那對於每日清湯少油的正成長少年來說可是比過春節更豐富的大歺了。如果沒有那些個地下工作者,數量有限,那可是擠破頭也一定買得到的,堪比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初兌換國庫券的大場景。

 

(七)

 

來自三湘大地各縣市的孩子就這樣被命運的輪盤緊緊地拴在這小小的天地裡。宿舍樓每到晚十點一定會準點熄燈,在每層樓右手的最盡頭是個公用洗漱衛生間,首次離家每天清晨像趕場似的我們,頭頂雞窩,腳踏不同的拖鞋,皺巴巴的睡衣裙,匆忙的洗漱,再走進山雀群的教室重複著日復一日的新的路程。

 

新的地方,如往昔一般,我的不費吹灰之力在中考時名列893班的首席,不是我夠努力,也不是我夠認真,那裡與生俱來的不羈興致。每個班的成績單高掛在飯堂大廳的牆上,耳邊傳來的是上屆和這屆同學們的議論紛紛“這xx是誰,第一啊,每科還這麼高分,這學校還沒幾個考過這麼高分……”我除了覺得有些尷尬和莫名外(記得自己是一個特別不太習慣被誇讚的孩子,以前老師一表揚我,我總是不習慣大家注意的目光覺得不安,耳赤心慌),這回卻也有小小的暗暗自得,也因此,從教師到同學到師兄師姐們,知道了有我這麼個並不太打眼的女生,一時之間成了學校的名人。

 

一個高一屆的學長(現在已記不起他的名字,只依稀記得他當時的容貌與樣子。)走過來問“你就是xx?不錯,厲害。看不出你這小小人兒挺厲害的,我的總分都沒你高。”說完扭過頭離去,然後留下我一怔一怔的,些微的雀躍。後來才知道,那是個上一屆的翹楚,名字如今確不記得太清了,似乎姓姚。

 

任憑繁花千般放,莫如年少話輕狂。風吹草間草尖長,柳拂池岸池波漾。我們就似這風吹繁花年少的草尖池波,既無法阻止它的成長,也不能抵擋這綠波掀起的層層盪漾。

 

也許真的改變慢慢的在開始,而我卻不自知,忽的有些糾結,青春的回憶不知該怎樣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