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罰站

 詹顏紅著鼻頭,忍著淚光,站在門口右側,後背靠牆,倚靠著頭。

 他倆就像門口的石獅,一個鎮宅,一個避邪。

 任由人來人往,任由各色目光。

 等到晚修結束,詹文彬都未曾讓兩人停止罰站,更別說調解糾紛。

 “你們回去吧。”

 詹文彬平靜著臉,不笑不怒,看著詹顏,單獨處罰,“明天給我一份檢討。”

 費可識相的沒去參與這倆舅甥間的對抗,趕緊離開。

 “詹老師,再見”,他禮貌告辭,腳步輕快。

 費可踏出校門,輕呼一口氣,想著以後還是離詹顏遠些。

 這傢伙在省城的貴族學校號稱十朵金花,就跟霍亂一方的毒菌一樣,好事兒不幹,破傷風的事兒必定有她。

 他以前很喜歡跟在她後面,一起幹壞事,刺激又快樂。

 要不是她舅舅詹文彬還硬控得住她,只怕詹顏她媽只能無奈把她送到國外去了。

 按道理,這傢伙應該還會偽裝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亂髮狂犬病。

 翌日。

 課堂十分平靜。

 詹顏又恢復了宛若無人的高冷,繼續悲傷逆流成河。

 第一節課是地中海王時念的,他教的數學,教得不怎麼好,也不怎麼壞。

 費可以前聽不懂他有些生硬的講解與引導,曾給他掛上了“教書匠”的稱號。

 只是一個“書匠”,算不得老師。

 第一個單元是《集合》,王時念粗暴的讓高一(七)班集體背誦:一般地,我們把研究對象統稱為元素,把一些元素組成的總體叫作集合(簡稱集)。

 邏輯的幾何化,最簡單的空間,確定的東西,這些東西他是一點不說。

 這不怪他,他也曾是個農家娃娃。

 費可沒有吐槽和抱怨,只是思緒有點遙遠,王時念這樣的老師,已經是這山溝溝裡教學不錯的人了,平安縣下面的學校裡,多是“半個王時念”。

 教育是國之大計,對於他們這些山溝裡的孩子們來說,是命運的轉折。

 費可想得有些入神,尖銳的聲音暗藏著不滿。

 “費可,你說一說什麼是集合?”

 教師站在講臺上是可以清晰的看見堂下的所有的,誰在走神,誰在偷吃零時,誰在傳小紙條,大多數的老師心裡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