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無明生三毒

 南泉道明微抬眼皮，淡淡道。

 “南泉寺主首肯了法諍，有始有終。法諍之中，我將胤徵何鐵衣的胤血宿度。之後，此事便與普福寺無關了。封墟會記得南泉寺主的方便之舉，自有回報。”

 況綿初依然不正面回答南泉道明的問題。

 “你等靈脩修行之道，還有具體威能，本道也略知一二。無論是當年何中憲，還是如今的何鐵衣，你們要達到目的，無非是要預先佈置好靈儀，只有目標落入你等具體靈儀之中，你們才能施展威能。”

 南泉道明陡然目光灼灼，直視況綿初，冷聲道。

 “寺主修為高深，又常年神遊他土，見多識廣，綿初沒想過要瞞過寺主的如炬法眼。只是何鐵衣修為出了意外，尋常胤徵手段已不適合於他，故而才不得不借助寺主，安排此法諍。”況綿初感受到了南泉道明的慍怒，口氣放緩，溫和解釋道。

 “意外？【思凡雙下山】吧，何鐵衣確為靈脩天才，未接觸靈門修行之法，卻無意間就已完成了第一次靈儀，還形成了流佈四方的傳奇。他法道未開土，但靈道卻已進入第一境，已是靈脩元士！”

 南泉道明有些感嘆，這位轉生而來的同道，本就是專為靈門而來，在靈道修行上表現出如此天資進境也不意外。那澹臺滅明不也是一月就開剎土了嗎。

 “我靈脩修行，激發胤血，完成靈儀，而鑄就靈格。”

 “靈儀具體形式各有不同，但只有某土某世的知名傳奇之事，能長久的流佈於世，並形成固定文本或傳奇之物，才算完成。”

 “何鐵衣【思凡雙下山】之事，並非實際存在過，但又當堂對暗語，甚至優曇花化實，最終整件事非虛非實，瑰麗奇詭，倒是符合我靈門道風。其具體形成的靈格卻只有他自知了。”

 況綿初早已是靈脩第二境的諸生長了，她已完成了好幾次靈儀，所以自然比司馬青衫更明銳。

 司馬青衫只在何鐵衣展現出能發覺其神遊的威能後，才開始懷疑其已入靈脩一層境。但況綿初在了知鐵衣天琳之事，又揣摩了一番那思凡雙下山的文本後，便起了疑心。

 後來，此傳奇在太湖越傳越廣，無論凡修，甚至還有玄修要搬演，況綿初便確定了何鐵衣已完成第一次靈儀。